时高俅又有点念旧,自己在家骂几声无所谓,但还拉不下脸当众诋毁旧主,不似李邦彦那般张口闭口就是昏君。
朱铭问道:“如今市面萧条,愿买扑者寥寥无几,户部和开封府都没甚法子。你可有什么方法,让商贾主动来买扑经营?”
高俅回答:“商贾买扑,无非为了获利,无利可图自然没人应扑。而今全城皆为军管,粮食、酒醋、食盐限额售卖,只有等明年放开管制才可。若是强令商贾买扑,他们也不敢违抗。”
“这个道理,不用你说也知晓。”朱铭说道。
现在的问题是物资不够,而东京又要尽快恢复市场,让更多服务业人员找到工作。
几十万人等着赚钱吃饭呢!
等开春雪化,估计稍微能好些,京西和两淮的商贾,肯定积极运来更多物资赚钱。
但想真正归于正常,至少也得等到夏粮收获。
高俅硬着头皮说:“臣对东京比较熟悉,如果登门造访商贾,买扑底价又降低一些,或许能说服几家愿意买扑。至少,能把樊楼招扑出去。”
“樊楼就交给你招商了,事情办得好另有重用。”朱国祥开口道。
“臣一定竭尽全力!”
高俅顿时大喜,站起来又要下跪。
朱国祥说道:“坐回去吧。”
朱铭想要考教一下:“伱在东京生意做得很好,对商榷有何看法?”
问别的不懂问这个高俅可在行,顿时侃侃而谈:“就拿酒榷来说,榷曲可以,税酒也可,官酒务须得废除。官酒不能让官府多收酒税,只会让官吏中饱私囊。两位圣人创立新朝,应该把许多官务都发卖了。”
宋代的商税极为复杂,酒税便分三种。
开封、洛阳、商丘这三京,城内外皆不收酒税,以买扑制搭配榷曲法。
即把酿酒坊承包给专卖商(比如樊楼的承包商),酒税等于算在承包费用当中。官府再出售酒曲,承包商买酒曲时上一笔税,其余酒水经营者不再给官府交酒税。
而各地州府,采取官酒务税制。
即州城和府城,都有国营酒厂,城内和城郊的店铺,必须到国营厂去买酒。这些国营酒厂,还负责对县城和乡镇收酒税,妥妥的既当裁判又当运动员。
福建、四川等地就自由得多,采用税酒法,允许民户私酿。具体管控根据地方官府的规定略有调整。
高俅说道:“官酒务(国营酒厂)酿造的酒水,良莠不齐,酒多淡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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