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这个机会,提出请县衙帮忙准备大批饭菜、热水、新衣,并打扫破庙附近的几座空屋。
黄昏时分,众人相继醒来,大吃大喝,到屋子里洗浴一番,即使有伤口的,也擦了身子,换上新衣服,各个精神百倍。
只有苏寒山,并未洗漱换衣,晚上也只草草吃了几口,灌了几碗茶,就继续练功,只不过练功地点,是从墙角地面,换到了一张藤椅上。
“舒服!东厂虽然吃住讲究,但跟他们待在一块,就是没有跟你们一起吃喝这么爽利。”
将军庙的院落中,饭菜已经收走,却还留下了桌椅茶水。
朵拉坐在桌边,笑道,“今晚再睡个饱觉,明天咱们就能起程进荒漠了吧。”
“到时候绕个圈,重新回中原,天大地大,朝廷也不可能真管到民间每一处,咱们后半生也就自在了。”
铁竹捧着装茶的陶碗,吹开茶叶末子,嘬了一小口,砸嘴道:“我有点门路,到时候给大伙重新弄个身份,住在一块,彼此也有照应。”
有个孔武有力的络腮胡汉子说道:“好是好,不过咱们不当兵,不当官了,以后干什么呢?”
“我会养羊,猪的话,也差不多吧,可以做个屠户?”
朵拉呵呵笑道,“实在不行,我还会做法事,当年京城之战后,可有好多和尚道士,络绎不绝的被请过去做法事,看都看会了。”
“小地方应该也讲究不了我们是不是真道士,把头发一扎,给他们跳一跳,唱一唱。”
与苏寒山相比,朵拉跟这些人以前虽然也不相识,却熟络得很快,大约是气质相近,经历相似的缘故。
像他刚才说的这话,朱辉听了也只觉得寻常,可朱骥等人,这些当年上过京城战场的,个个都拍着桌子,笑个不停。
仿佛那段话里,藏了什么特别好笑的暗号。
朱辉微微摇头,把座椅一带,坐到苏寒山身边不远,低声说道:“多谢你帮我们袭杀东厂的人,否则我们要跟东厂周旋,绝活不下来这么多个。”
苏寒山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
“他们是把你也当成与于谦大人有关系的人,但我看,你会出现在平阳城,是另有缘故吧。”
朱辉目不斜视,瞧着那些谈笑风生的人,却在对身侧的人说话,“于谦大人对你并无恩义,你却帮了我们忙,所以更该谢你。”
苏寒山道:“于欣,对我有恩。”
“那是因为你相助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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