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武夷不知道徐庆之的「世代论」,却也大约清楚,不同时代的治世体系、运行规律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跨度与传承。
「嬴政可以说是一个新世代的开端,他开启了皇帝从法理层面拥有无上权力、中心廊庙集权调控地方的制度。商国则是它的晚叶。
而孙象的后继者。蒋氏,则才应是末期。
至尊那一代人,才真真算得上是崭新世代的缔造者。
而这个世代的运行系统,最大的变化,便是散修地位的改变。」商武夷刀劈斧斫般深凹的额头纹下,一双冰冷的眼睛正喷薄者旭日般的激情。
「我说的是改变,而不是提升。」商武夷沉闷地发出一声呻吟,似乎是有些畅快。
果不其然,商武夷略有得意地说道「老夫也曾想过,从孙象到蒋氏,从蒋氏再到至尊,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差距。」
商濮深以为然,点头叹道「讲道理,蒋氏那个时代,已经与太西修士处于同一层次、境界。
就好像同样是凝鼎境,蒋氏是凝鼎初期,太西诸国则是凝鼎巅峰。力量上有云泥之别,本质上却无鱼目与珠之非。
可至尊呢。我总觉得,他好像是一片不讲道理的流云飞风,推破万丈尘沙,竟无太多困苦艰难……」
商武夷大摇其头,颇感遗憾地叹道「非如此。天下事情,欲成一方气象,初时自然是难,皆因空手起家,万难借力、众方无势,自是刁难不断。然而若待峥嵘渐成,有了立命之法、横行之资本,则又难再消弭、绝灭。
不凭他人而起之势,同样不易因他人而灭。
至尊能成功,是他所行所为蹈仁义、覆恩德。兼之求寻到了符合那时救济天下的方法。
但凡夺天下,非力暴不可。然而想要长治久安这天下,又非德义昭昭不可。
孙象虽然揽得大荒众世家支持,可却仍是旧网之上,旧秋虫。虽是覆灭了商国再临天下,重君万民的可能,却未收拾世家割占一方、雄霸乡里的局面。
而孙象的后继者,更不如孙象有令‘天下同天下散修共主的气量。反倒一味地滥施诡谋、自尊自大,看上去是一个新的廊庙。
实际上,却依旧要靠各路修炼世家来维持统治。这和自古以来,天子与士大夫沆瀣,并取民脂民膏,又有何异?!」
商濮并不搭话,只是重又取出济曙霞,自酌且饮起来。
商武夷见之,意气顿生,豪情怒发,斥责道「可是因我一个商国皇祖,说出此等大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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