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看了看身边这人,心情有些复杂。
这是他的庶子,名叫王恒。
这王恒,是一个女奴生下来的。当时王贲不过是一时酒后乱性罢了。
那女奴的地位很低,王恒的地位,自然高不到哪去。这些年王贲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他不喜欢王恒,但是王离已死,王氏总要找一个接班人,这次来到匈奴,王贲也要找一个帮手,于是选中了王恒。
王恒十八岁,身体还算健壮。其他的儿子,要么文质彬彬,要么年纪幼小,不适合这趟匈奴之行。
当然了。王贲选中王恒,倒也不是要他继承家业。更多的,是考察一番。如果他不合格,那就趁早放弃,自己好去考察别人。
换而言之。王贲寻找接班人,用的是排除法。这王恒,他是打算第一个排除掉的。
先入为主的讨厌,让王贲这一路上看王恒都不太顺眼。
现在听王恒问话,王贲就心烦意乱的反问道:“那么以你之见,该当如何呢?”
父亲话语中的焦躁不安,王恒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这些年在王氏的人情冷暖,早就把他的一颗心磨练得无比敏感。
但是他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拼命的抓住了这个机会,把早就想好的答案说了出来:“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若六国未灭,天下未定,陛下岂会如此?”
“王氏之危,固然因为我王氏树大招风。固然是因为槐谷子屡进谗言。而最重要的,是天下大势,已然发生变化。这才是重中之重。孩儿斗胆说一句,即便没有槐谷子,陛下在平定天下之后,下一步也会打压武将。”
王贲有些意外的看了王恒一眼,心想:“此子,倒也有一点小小的见识啊。”
王恒接着说道:“若想要我王氏东山再起,杀了槐谷子没有用,交好赵高同样没有用。”
王贲问道:“那你以为,什么有用?”
王恒看了看周围,其他人都坐的很远,这才放下心来,低声说道:“养寇自重。”
“上次项炼一事,父亲已经派出去了密探,去南方查访项梁的消息。孩儿以为,若找到了项梁,万万不可抓捕他。”
“最好是暗中资助他,给他钱粮,给他兵马,给他武器。让他有的实力。”
“项梁对我大秦恨之入骨,他梦寐以求的,就是灭秦复楚。一旦得到兵马钱粮,一定会的。到那时候,朝廷会派谁去平叛?”
“派李信吗?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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