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重伤,是指彻底失去了战斗可能的那种。
触目惊心的数字让张安平沉默,也让他莫名的哀伤。
国家积弱,所有的胜利,都是拿更多的鲜血和骸骨换来的。
于永卿从外面回到了指挥部,看到张安平拿着伤亡战报在那里发呆,心里对这位大特务更加钦佩。
不是所有的将军都能在轰炸中站在最危险的地方,他做到了;
而他所知的所有的将军,在胜利之后,更多的都是喜悦,而不是面对着伤亡战报发呆——他所知的大多数的将军,这时候都应该像吴敬中那样,不断的发送战果通报。
他轻步上前,轻声道:“张长官,您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
张安平有多累他难以想象,但卫戍营的官兵,这时候都随意的躺在了满是破片的营地里——这一仗防空兵打的很难,但最难的其实是下面的卫戍营官兵。
他们在日机的狂轰乱炸中和死神为伴,从头到尾,神经、身体,就没有松懈过一分一毫。
若不是峡谷的地形特殊,这个营甚至剩不了一百多人!
“嗯——”张安平也没客套,起身前叮嘱道:“做好后勤工作,不要让我们的士兵流血又流泪,药品用我的名义向军统局本部要,盯紧点,谁敢动我点名的药品,杀无赦!”
于永卿恍惚,这个杀气腾腾的张长官,倒是跟他印象中的特务相互吻合了。
“我知道了。”
张安平这才起身,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指挥部后面的小间,挨到床以后倒头就睡。
他是睡着了,但整个重庆却……炸锅了。
……
要说最最最悲催的,莫过于重庆防空司令部。
日机走了以后,没有建树的防空司令部方面,有人厚着脸皮称:
正是因为防空部队的殊死、顽强抵抗,击伤了多架日军飞机后,日军才草草的结束了轰炸。
击伤这个字眼很神奇,也很万斤油——往常这么说,人们也没啥不相信的,毕竟,敌机一来,重庆的防空部队就万枪齐发,曳光弹拉出的弹道到处都是,给人一种防空司令部拼命作战的错觉。
这一次防空司令部这般声称后,人们也同样信了至于不信的,那也不会跑过来拆台。
可是……
可是这一次尽管没有人用言语拆他们的台,但一份重复发送的电报,却把防空司令部的脸直接放到了地上反反复复的摩擦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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