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五郎兴冲冲地接过,一看,却发现自己也不知好坏,只是沉吟道:“你的字,还得再练练。”
砚方咽了咽口水,更紧张了。
“郎君,小人有一事想禀呈郎君。”
“你说呗。”
“其实,是崔泾指使三管事杀了春兰。”砚方道:“小人知道,春兰怀了崔泾的骨肉,一直以此在逼崔泾纳她为妾。”
杜五郎皱眉道:“你放心,这主仆二人草菅人命,我定不会放任不管,必要他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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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杜五郎再次向崔洞讨要了砚方,这次他还想把砚方的父母都带走。
崔洞没有二话,很快就点头答应了。
这反倒让杜五郎很不好意思。
崔洞犹豫着,出于朋友之谊,还是提醒了杜五郎几句。
“吉,吉兄。我见你对这些奴婢十分关心,只是……”
“只是什么?”
“这些人命苦、可怜,你我施加援手可以,但莫与他们太过亲近了。”
“为何?”
崔洞道:“他们出身低微,难免对钱财看得重,重利益而寡廉耻,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颇难相处。总之,升米恩,斗米仇,你需有分寸。”
杜五郎道:“哪有这般一概而论的。”
“唉。”
崔洞叹了一口气,说起他的一桩往事来。
“过去我也像你,颇亲近下人。原先我院里有个打点草的奴婢,我见她温顺柔善,不免多赏赐些糕点、时令水果,相熟之后,见她家中贫瘠,又让膳房每月送些粮面肉禽。彼时我是出于好心,不想却让她有了其它想法,有次我在午睡之际,她便进了我的屋子。从那以后,渐渐地,她便开始向我讨要物件,从香囊之类的小物件,再到金银玉石,以至于最后,她竟开口问我要名份……可我一开始,不过是出于好心而已。”
杜五郎挠了挠头,问道:“那后来呢?”
“阿娘把她送走了。”崔洞道,“这是世家子弟常遇见之事,那些婢子出身卑微,不能与你谈诗书,只会不停地索取,崔家门户虽大,我却不愿被当作金山银矿。我等与人交际,还得是能平眼对视之人啊。”
说罢,崔洞饮了一杯酒,敬杜五郎。
他没再说什么,但杜五郎能感受到,这杯酒之后,崔洞不想再与他打交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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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间,一个老农佝偻着身子在割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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