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缓缓走来,忽有一种薛白肯定会杀了他的预感。
视线里,他似乎回到了天宝五载的那个大雪天。
那天,他偷偷去了别宅,与他的外室昏天黑地,他知道李娘肯定也在享乐,但没办法,她是公主,他约束不得。结果回到家中,他却见她正在发火。
“啖狗肠,这小子叫薛平昭……李八娘故意的,她把三庶人案的余孽送到我这里。”
“杀了便是。”
当时杨洄只是这般随意地吩咐了一句。
薛家的家奴也好,薛锈的儿子也罢,对他而言,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可假如时间能够重来,杨洄真的会更小心。
他会亲自动手,把那个官奴的脑袋砍下来,脑袋埋在城东,身体埋在城西。
不,他会把他大卸八块。
带着这样深深的懊悔与恨意,趴在地上的杨洄流露出狗对主人般忠心又可怜的眼神,唤道:“殿下,我是在等你啊,我在等着殿下回宫。”
薛白还在向他走来,没有回答。
杨洄更不安了,之前薛白监国时他就以为薛白会对付他,但没有,那是薛白以大局为重了,现在的气氛却十分不同。
“请殿下登基!”杨洄灵机一动,认为也许能劝薛白再次以大局为重,遂朗声道:“李亨弑君,臣是证人,唯请殿下继位!”
他向薛白爬了过去。
“噗。”
一刀搠下,把杨洄钉在了地上。
樊牢是草莽出身不假,但又不是傻子。他要杀尽所有阻拦殿下登基之人,可若放过这些眼看阻拦不了才投降的人,还如何立威?
“殿下。”杨洄却还不放弃,喃喃道:“其实当年武惠妃是知圣人有除太子之意,才让我献计,我……”
樊牢看了薛白一眼,见薛白依旧脸色冷峻,于是又补了一刀。
血从杨洄口中不停涌出,他的故事,薛白根本就没兴趣知道了。
见此一幕,李璬吓坏了,还想再逃,双腿却怎么都没有力气。
他没听到杨洄最后说了什么,以为薛白之所以杀杨洄是为了给李瑛报仇。
“殿下,你听我说,我与二哥感情很好的,当年的事,是另有隐情的。”
李璬说着,渐渐语带哭腔,可这似乎根本没能阻止薛白的杀心。
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接着往下说。
“是父皇认为张九龄与二哥走得太近了,想要试探张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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