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家道中落。他侍母极孝,正是为了让母亲衣食用度不缺,才去考了科举,高中进士。
若非如此,像他这种名门世族的子弟有一部分都是不屑于科举的,认为门荫才是正途。而科举从入场考试开始,就要让那些贱吏搜自己的身,使尊严失于下等人之手,岂是男儿大丈夫所为。
杨绾与这些人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他捱过穷,行事俭朴务实。
他向那卖花灯的老妇走了几步,双手往袖子里掏了掏,却发现没带钱财,只好苦笑着止住了脚步。
正此时,一个俊美的三旬男子从旁边过来,径直走到了摊子前。
“郎君,可要买花灯?你挑挑看。”
杨绾正要走开,却听那三旬男子道:“你这些花灯,做工用料倒是都不错,只是灯纸上的花样太丑了些。”
听他嫌弃老妇的花灯,杨绾不由停下了脚步,暗忖他不买东西反而挑剔起来。
接着就见那三旬男子从袖子里拿出一支毛笔,向老妇道:“可有颜料,我替你添上几幅画,保管你卖得好。”
老妇不免犹豫。
“放心,若画得不好,你的花灯我全买了。”
于是,老妇赶忙拿出颜料让这三旬男子作画。
杨绾愈发来了兴趣,就在一旁看着,只见对方落笔行云流水,很快在花灯上勾勒出一幅松石山水画。
那画虽是寥寥几笔,却像是将山间的真景都移到画上一般,实在是名家之笔。
而这三旬男子接连花了四个花灯,正是春夏秋冬四景,画好,他搁下笔,向老妇道:“看看如何?”
“郎君真真是了得,了得。”
杨绾很喜欢那些画,便准备上前将它们买下。他虽没有带钱,但打算与老妇说定,然后找家人取钱来。
可他才走到前方,那三旬男子正好向老妇问道:“你可知这花灯该作价几何?”
“这么好的话,怕不是能卖到十钱?”
“一个十贯,四个五十贯。”
老妇惊呆了,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疑惑是自己不会算数还是听错了,若有人买四个,难道不是四十贯的价格再便宜些吗?不对,这一个花灯如何能卖到十贯。
杨绾听了,原本想买画的心思立即就烟消云散,无声地苦笑了,退了两步便要离开。
那三旬男子虽一直未看杨绾,余光却有留意着他,见他要走,眼神里就泛起了思索之色,像是在考虑如何留住他。
“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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