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会师南阳的那几个一方要员的眼中,他不是值得来往的人物。
薛白似乎没有这种自知之名,并未察觉到鲁炅的迟疑,直接就应道:“能与诸君共克时艰,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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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炅所言不错,眼下会师南阳准备共同勤王的确实都是崇尚名节之士,毕竟凡是私心重的人,当此时节,往往都会选择观望局势。
已经率部赶到的,就有颖川太守来瑱、吴郡太守韦陟。
是日,来瑱、韦陟得知薛白到了,第一反应却是如临大敌,不认为薛白是援兵。
他们之所以对薛白颇有恶感,起因在于数月前曾到长安朝拜,当时,郭子仪、李光弼刚刚献俘于阙下,而薛白还留在范阳。市井中的一些舆情来瑱、韦陟等人也听说了,起初还对雍王有些同情,可等他们见到了天子,天子却是当着他们的面就抱怨了雍王。
许多事李琮并没有直说,也不敢直说,可偏偏以一种含沙射影的方式表达了出来,接见臣子的过程中竟几次吐露出“不可学人居功自傲”“需远离行事不择手段的小人”这样的话。
来瑱、韦陟等人听了,就对雍王挟制天子之事有了最为直观的认识,眼见为实,之后他们再听到任何薛白的好话也就不可能再信了。
待他们出宫时,引路宦官们说起“有些人”欺辱天子,更是牙尖嘴利,冷嘲热讽不断。虽未直呼其名,但一个阴险奸诈的形象已经呼之欲出了。
雍王因自幼失怙,沦落于奴隶之中,心性扭曲,阴暗、狠毒、薄情寡义、不知感恩。圣人怜悯他,不断地封赏他,使得世人以为许多功劳都是雍王立下的,偏雍王还胡作非为,欲效仿安禄山,赖在范阳不走。
“既来了,见一面再谈吧。”来瑱叹了一口气。
“会一会他吧。”韦陟道。
于是两人各自披甲,带了精锐之士,去往辕门外与鲁炅、薛白会面。
远远就能看到鲁炅那高得像一根柱子般的身躯。
可当薛白也回过头来,来瑱、韦陟皆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来瑱自诩擅长相面,认为一個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他的。可当他看到薛白的眼神,平和、谦逊、带着善意,实在是很难与脑海中预想的形象重叠起来。
若是圣人口中的那位雍王,哪怕再会掩藏,城府再深,一个阴险之人眼神里必然带着怨毒之气……但没有,薛白的眼睛像一口井,清澈见底。
韦陟亦感诧异,反而无意识地退了一步,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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