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都快过年了,还能吃上这些。在长安时可不敢想。”
“快过年了。”李璘讥笑一声,“我这兄长,还真当自己功比尧舜了。改岁首,我等着看他出个大丑。”
杨序手里还拿着那封所谓的家书,脸上也浮起了笑意,道:“天下人都深恨窦文扬弄权,说天象根本没有异动,闹出了这等荒唐之事,只怕等不到明年,圣人的威望就要跌到底了。”
李璘这才接过信纸,展开看了起来。一会皱眉,一会沉思,一会若有所悟。
好一会,他才抬起头来,喃喃道:“父皇让我进献珍宝。”
杨序道:“太上皇如今幽居深宫,如何能下达这样的旨意?只怕是圣人授意啊。”
“呵。”
若说李璘对李亨还算服气,对李琮这个毁了容又没有子嗣的长兄却一向看不起。
要他给李琮进献珍宝,他自然是极为排斥的。
杨序也知他的心意,就着这事抱怨了几句,委婉地表示李琮这种行为简直是异想天开。
李璘把信纸推过去,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之后道:“你可知父皇为何要给我写这封信?”
“是迫于圣人的请求?”
李璘摇了摇头,显出一脸神秘的表情,卖了会关子,才悠悠道:“父皇这是想让我继承帝位啊。”
杨序一愣,再次把那封信看了一遍,怎么也没能看出信上有这样的授意。
可这种大事,他不敢流露出没看出来的表情,于是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摆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心中依旧在想,到底哪句话是授意永王继位呢?
李璘志得意满,自顾自地喃喃道:“李琮这个废物,往后万一把祖宗基业丢给了外人;二兄也是无能,率安西、朔方之众也没能平定叛乱,反使父皇受俘。今薛逆心怀不轨,纵观父皇诸子,唯有我能匡扶社稷。”
“那是当然,永王天授之姿,于诸王之中出类拔萃,无可匹敌者。”杨序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吹捧着。
李璘的兄长有能力的多被杀了,而他母亲的身份略高些,确实是受到李隆基更多的喜爱,才会在危难之际被派来主理钱粮转运之事。
他一直以来都是有这样的自信,沉吟道:“这封信,必是父皇在找机会与我联络。”
杨序心想原来如此,点着头附和道:“那,永王该派人往长安,设法联络太上皇才好啊。”
这句话终于说到点子上了,让李璘觉得自己没有白养这个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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