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言论的影响自是极恶劣的,李琮亦不悦,认为损了宗室的颜面,故而面对李玚的告状,一直是平淡以对。
“好了,等击退了叛军再谈。到时圣人病也好了,我若不能处置得让你满意,你可到圣人面前请撤了我这个太子。”
末了,李琮以一句一锤定音的话赶走李玚,显得甚有权威。
他想得很明白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沉住气,就让薛白在前面得罪人、守城。待守住了长安,再将薛白推出来平民愤。到时,他心中忌惮之事也可解决了,薛白的身世也可不了了之。
并非他不重情义,过河拆桥,而是他已深切地感受到了薛白的威胁。试问,又有哪个李氏子孙坐在太子的位置上,敢给薛白这等野心勃勃之人一个能参与夺位的身份?
每想着这些,李琮都有种如芒在背之感……
“殿下!”
忽然,有官员狂奔而来,直奔进门下省,欣喜若狂地对李琮喊道:“殿下洪福,天佑大唐,叛军遣使来降了!叛乱马上要平定了!殿下平定了叛乱啊!”
“什么?”
此事太过突然,李琮惊讶莫名,站起身来,想要问一句“叛军为何忽然投降了?”很快却忍住了。
他已今非昔比,不是在十王宅中那个没太多城府的闲王了,心知如今百官都认为是他运筹帷幄,一旦问了,便要打破这种印象。故而,他迅速调整为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负手而立,静待更多的消息。
“叛将崔乾佑遣使来觐见,并附上请降书,解释叛乱原由……”
那封请降书很长,李琮仔细看过,将信将疑。
崔乾佑还是顾及到了他的体面,没有说薛白逼迫安禄山叛乱是为了扶立他继位,而是把这一切归咎于薛白个人的野心。李琮以前都是听李隆基、杨国忠的立场说此事,每觉冤枉,这还是第一次从叛军的角度阐述薛白的阴谋,不由背脊发凉。
于是,这封请降书给到他一个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薛白比叛军还要可怕。
毕竟连叛军投降的条件都是斩杀薛白,之后才是保留他们的将职,放他们回去镇守范阳、平卢。
消息刚刚传来,刚听说此事的一些勋贵高官们,不少人都十分热切,劝李琮接受叛军的条件。
“殿下,这还有何犹豫啊?!”
“此事不可声张,容后再议。”
李琮的态度却很暧昧,不仅没有答应,还下令众人不许谈论。他没有马上召见薛白,而是独自回到东宫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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