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事,薛白竟是以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说着,同时缝好了人头,给针钱打了个结,给卢奕整理了头发。
颜杲卿听了有些激动,道:“如此,叛乱或可早日平定?”
“他们要归附,能争取到多少人还不好说,关键得看朝廷能不能重塑威望。”薛白道:“好比我们在平原面对的情形,朝廷但凡争一口气,我们的军心士气便会大有不同。”
说着,他捧出了洛阳留守李憕的头颅,放在颜杲卿面前,让他感受李憕的愤怒与不甘。
“唉。”
薛白重新穿针引钱,没能一下穿过去,遂略有些烦躁地道了一句。
“故而早便说圣人昏庸不可救药了,这种皇帝不换掉,叛乱怎么能平定?”
颜杲卿停下手中的动作,体会着指斥乘舆带来的新奇之感。
也就是被敌军围在孤城中,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他才没有就此说薛白什么。
“丈人现在不信,但早晚会明白,天下得换一个新君才有指望。”
~~
安禄山自己都没想到能那么快就攻下洛阳城。
带着犹疑,等田承嗣攻破洛阳的十余日之后,他才终于进入城中。此时高仙芝已经奔往陕郡,洛阳城中所有抵抗的势力已经几乎被清除了。
至于投降的官员们早已被押到龙门拜见过安禄山了,此次则在车驾前方引路。
“达奚珣。”
一名绿袍官员回过头,竟还真是曾经的吏部侍郎达奚珣。但已完全没了当年的官威官仪,沧桑了许多,神情中透着落寞。
安禄山大乐,胖手一招,让人把他招到了车驾边。两人以前都在李林甫门下,颇为熟识,安禄山每次入京还给达奚珣送礼哩。
“还真是你?怎穿着这绿袍子?”
“拜见府君。”达奚珣不忘先行一礼,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来,道:“回府君话,我早些年被贬官了,先是被贬为鲜州别驾,打点关系,散尽家财,好不容易才调回洛阳。”
安禄山来了兴趣,问道:“怎被贬官的?快快说来。”
“是因骊山的刺驾案……”
达奚珣苦着脸述说了他当年的冤屈,他因那件事死了个儿子、自己也被贬官,确实是很惨的。安禄山听罢,却是眨了眨小眼睛,问道:“那这么说来,你是被薛白害的?”
“正是。”
彼此原先关系就不错,因此事,安禄山心理上与达奚珣又更近了一层,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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