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之行,他见到的王忠嗣是病重的、虚弱的、愚忠的,是一个任人拿捏的软弱之人。在华清宫外,被他劈砍得不敢还手。
“废物,懦夫,徒有虚名。”
孙孝哲心中讥嘲,抬起手,喝道:“放箭!”
箭矢如雨一般向范阳军射来,天兵军毕竟人数更多,又占据着地利,在远程攻击上更具优势;反观范阳士卒,还有许多都被堵在狭窄的城洞里。
两轮箭雨,天兵军扭转了原本颓然的气势,逼近了范阳军。
孙孝哲已经能够看清王忠嗣消瘦的病容。
“杀敌!”他怒吼着迎上去。
一刀、两刀……凭着范阳士卒的骁勇,短刀相接之初还占了上风。可当天兵军从两侧的山谷往下进攻,且兵力源源不断地补充上来,城洞里的范阳士卒却不能迅速支援。
“噗。”
王忠嗣猿臂轻展,长刀挥下,轻描淡写地斩下了孙孝哲的头颅。
战场上的王忠嗣全然不同于在长安城之时,这里没有义父、君王的束缚,只有他最习以为常的金戈铁马。
他挥刀时既没大喊,也不显得用力,动作就像拿筷子夹菜一般自然,甚至没有去看孙孝哲一眼,浑然没有认出这就是在骊山劈砍自己的人。
相比而言,孙孝哲在骊山劈了王忠嗣一刀,激动得无法言状,王忠嗣却从来就没有在意过孙孝哲,他忧于国事,根本没心情留意瓦鸡土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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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千年回头看了一眼,正见到孙孝哲的头颅掉在地上的那一幕,他脑子里不由回想起安禄山的述说,说王忠嗣在陇右时如何以一当百,杀得吐蕃人血流成河。
故而安禄山常言“王忠嗣不除,我绝不敢起兵”,言犹在耳,偏孙孝哲不听。
“撤!”
何千年当即下令鸣金收兵。
然而,石岭关的城门洞很狭窄,范阳军的傲慢也使得他们进来时就没想过要退出去的事,加之孙孝哲前来支援,还有大半的人马堵在外面,没能穿进城门。
何千年额头上冷汗直冒,既鼓不起战意,又不知往何处退。
“将军?”
“将军,怎么办?”
何千年转向他的亲兵,喃喃道:“光明之火,焚烧罪恶,我是拜火教徒,今日战死,不必火葬,亦不可土葬,将我赤身裸体摆在那石岭上,任鹰鹜啄我的肉。”
“将军……”
“杀敌!”
何千年摩挲着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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