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早便意识到彼此有了分歧,所以独自前来兴庆宫,根本就没有要说服杨国忠的打算。
“我早便说了不该让安禄山回朝,早便说了。”杨国忠反而啰哩啰嗦的,苦口婆心道:“该安抚他,让他回范阳,多加赏赐,首先保证他不造反,旁的事,徐徐图之。”
他自认为比陈希烈那个唯唯诺诺的懦夫要胆大得多,可当有大挑战摆在他面前,他同样先选择了退缩。
像一只受惊的老鼠正在笼子里乱窜。
薛白懒得在杨国忠还没从惊吓中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多说,站在那闭目养神,任他在那责怪。
过了一会,兴庆宫中有宦官过来,道:“圣人召你们进宫,在勤政楼等候。”
杨国忠与这宦官更熟悉些,连忙上前几步,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金叶子递过去,动作行云流水。其后,他与那宦官低语了几句。
如此,他们才一道入宫,被安排在勤政楼前的庑房中等候。
但奇怪的是,分明是薛白先来的,当先被召入殿中的却是杨国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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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贬了张垍之后,李隆基心里就一直梗着一桩事。
他以前非常信任安禄山,现在却因张垍给安禄山通风报信而起了疑心。
由此他终于愿意听听薛白、杨国忠这些人的看法,故而今日听闻薛白请求觐见,他便召了,但宦官称杨国忠有更重要的急事,他遂决定先见杨国忠。
对于这个替他打点冗务的辅弼之臣,李隆基非常信任,尤其是杨国忠有些无赖、粗鄙,反而更能给他安全感。
君臣见礼之后,李隆基问道:“你一直与朕言,安禄山有反心,原由何在?”
杨国忠没料到上来就遇到这样的问题,想了想,答道:“胡儿无知,明言‘不知太子为何物’,岂非心存反意?”
“就这般简单?”
“臣近来在想,臣也许被人计算了。”杨国忠斟酌着,忽这般说了一句。
李隆基大感诧异,道:“细说。”
“当时,臣风闻圣人要召安禄山回朝任相,不及核实,径直入宫反对此事。”杨国忠道,“但不知为何,此事还是成了真的。臣思来想去,或是有人想逼反安禄山?”
李隆基眉毛一挑,对这个思路感到十分新奇,原本梗在心里的忧虑也开始动摇了。
杨国忠虽未抬头,却敏感地感觉到圣人稍微放松了一些,遂道:“臣虽言安禄山必反,乃出于老成谋国之言。认为他权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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