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国无事,只有一些执着功名之人终日还在琢磨着各种权力斗争。
薛白这日收到了一封来自陇右的信,乃是哥舒翰递来的,说了李光弼在朔方称病辞官一事,问薛白能否设法把李光弼从朔方调回长安。
如此,举荐李光弼为河东节度副使一事便有了转机。
但另一方面,时机已不对了。杨国忠除掉了两个政敌之后,与薛白的利益分歧渐大,薛白已很难再借他的手来下棋了,比如,杨光翙就对河东节度副使这个阙势在必得,为的不是有所作为,而是太原尹的品阶。
之后,王难得、李晟准备上任云中,薛白置酒为他们送行,谈及了此事。
“与这些虫蠹为谋,岂能治得好社稷?!”
李晟极是愤慨地骂了一句,又道:“安禄山之所以害王节帅,便是谋河东之心不死,杨国忠竟还想放一个废物过去。”
王难得在长安这些时日,眼看着杨国忠选官一事闹得乌烟瘴气,亦是心中不快,道:“圣人竟也就任这些虫蠹祸害。”
“慢慢来吧。”薛白道,“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王将军你到云中,鲜于仲通往范阳,已经是对安禄山不少的钳制。操之过急,反而容易把他逼反了。”
“不错。”王难得沉吟道:“我若是安禄山,受召进京。若还未动身,先听闻鲜于仲通来留守,又听闻李将军到河东,心中难免要警惕。”
这样内忧外患的局势,三人都感到十分艰难。末了,薛白端起酒杯敬了他们一杯,道:“两位将军先往河东,待安禄山动身离开范阳了,我再做安排。”
“好。”
王难得、李晟都很干脆,端起酒一饮而尽,竟是连年节也不过,等到了朝廷的文书办妥,在严冬腊月里便往河东。
薛白送了他们,回到家中,却见杜妗来了,正捧着个火炉在与颜嫣聊天。
“我有些事与薛白说,三娘回避片刻可好?”见薛白回来,杜妗当即笑道。
“好啊。”颜嫣也不恼,走到门边,冲薛白挥了挥拳。心想,早晚有一日,要让他什么事都与自己商议才好。
屋中只剩两人,杜妗却难得没有与他调笑,脸色凝重了些。
“怎么?”
“我没想到,还真有消息从范阳回来了。”
薛白道:“这是好事,可见我们安插的眼线能用了。”
“但消息很不好。”杜妗道,“安禄山要去太原,你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薛白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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