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不敢相信这消息是真的,义兄正值壮年。孩儿太过悲恸了,失礼了。”
李隆基目光落处,李亨衣袍上满是泥土,显得极为狼狈,与他刚沐浴后的干净飘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说着话,李亨双眼通红,眼泪不止,肩膀不可抑制地抽动着,情真意切的难过,不像是演的;但,李隆基脑中在想着的却是方才元载所说的那句“丈人并没有死”。
“义兄当年与我在宫中玩耍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好不容易他解甲回京,清闲下来了,我还盼着能常见见,可他竟这般去了!”
李亨还在继续说,努力描绘着王忠嗣小时候的事,希望以此唤起李隆基对养子的情义。李隆基也在继续想元载所言那句“太子一定知情”。
由此,李亨的任何一個表情,在他眼里都像是在表演,显得极是可笑。
偏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才有耐心与儿子周旋,看看这个儿子到底悖逆到什么地步。
“莫要哭了。”李隆基温言安慰,意味深长地叹息道:“朕又少了一个儿子啊。”
李亨不知他话中所指,只当他终于是记起王忠嗣的好了,咬咬牙,又道:“父皇,儿臣以为义兄不是病逝的,他必是被人害的!”
“谁?”
“义兄于南诏立下大功归来,难免为人所忌恨。孩儿以为,此事当详查。”
李隆基闭目沉思着,缓缓道:“也好,朕交给你来查,你能给朕一个真真切切的结果吗?”
听闻这句话,李亨先是愣了一下,没想到能这么轻易说服李隆基。但不论是何原由,此事于他颇为重要,他当即应道:“孩儿一定不负使命。”
“查出凶徒,为阿训报仇?”
“是。查出凶徒,为义兄报仇。”李亨掷地有声。
李隆基脸上遂浮起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喃喃道:“朕很理解你的心情。”
就在不久前,他坐在这里问了薛白一句“他们为何这么做?”
薛白则回答“据臣推测,王忠嗣许是被逼急了,旁人一直想要他性命。他干脆诈死,如此矛头便直指杨国忠、安禄山,而太子则可趁此机会到骊山一趟,他们也是想……劝谏圣人。”
说什么劝谏,在李隆基听来,根本就是兵谏。
此事并非他凭空猜测,而是李林甫早便禀奏过的,王忠嗣那句“我欲尊奉太子”终于是到了要落实的时候。诈死,让宫中与朝廷都放下防备,太子趁机到骊山面圣,借彻查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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