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袁思艺道:“我听说薛郎昨夜说了一句有深意的话,世上本没有彭娥,指责、构陷,疑心多了,也就有了彭娥。”
薛白苦笑,心说这句话独独不适用于安禄山。
陈希烈的官廨就在衙署居中的位置,因其无实权,只管盖章,每两日都有一个固定的时间坐在官廨中处置公务,效率极快。
转过长廊,薛白却迎面见一人正拿着奏折往陈希烈的官廨里走,他便喊住了对方。
“杨齐宣。”
杨齐宣转头一看,不由吃了一惊。
他并不知袁思艺的倾向,却认得这是圣人身边的大监,连忙趋步上前,唤道:“见过袁将军。”
“嗯。”
袁思艺懒得看杨齐宣受辱,挥了挥手让其走开,脸色显得十分冷峻。
薛白却问道:“杨兄手里拿的是什么?”
“这,自是不行,这是朝廷机密。”杨齐宣把手里的奏折拿到身后,因这是弹劾薛白的奏折。
薛白微微一笑,伸手。
杨齐宣被他气势所慑,偷瞥了袁思艺一眼,感受到那份冷峻,认为袁思艺也是在威慑自己,只好把奏折拿出来。
薛白只扫了一眼,递给袁思艺,问道:“袁将军如何看待?”
关于此事,圣人已亲口下了结论,袁思艺遂径直撕了杨齐宣的奏折,丢在他脚边。
“简直荒谬。你为一己之私,构陷同僚,可知罪?”
杨齐宣大为恐惧,忙道:“下官,下官是误会了,是……闻风奏事,闻风奏事,还请袁将军恕罪。”
“莫再有下次!”
看在吉温、更是看在吉温背后的安禄山的面子上,袁思艺并不想毁了杨齐宣的官途,严厉地叱了一句。
“下官绝计不敢了。”杨齐宣连忙深深一揖,满头大汗。
袁思艺不再逗留,径直走进官廨。
薛白不着急,依旧站在那,故意吓唬杨齐宣。
“杨兄,上次的牙还没咽下去。”
“你!”杨齐宣不知所措,有心说两句硬话,遂道:“你,你又能奈我何?”
薛白道:“我能如何犹不知晓,倒可先告诉你一桩好消息。你的糟糠之妻,李十一娘,很快要被放出来了。”
一句话,杨齐宣下意识地感到恐惧,咽了咽口水道:“她……她已不是相门女,能奈我何?”
“我能放她出来,自会支持她申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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