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派人来了,你见一见吧。”李林甫已感到疲倦,拉了铃,招人带着薛白去外堂。
他独自坐在偃月堂中,心想着若是真与薛白扶庆王上位意味着什么……
~~
薛白走进相府外堂,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正站在堂中。
“薛郎,许久未见了!”
对方回过头来,显得十分激动,上前行了一礼,面露热情的笑意,问道:“可还记得我?”
薛白却能从他的眼神深处感受到他非常的冷静。
这是一个城府很深,很擅于表演的人,只是遇到了薛白这只千年的老狐狸。
“严庄。”薛白道:“天宝六载科举,野无遗贤,我岂能忘了严兄这位遗贤?”
“称不上贤。”严庄连连摆手,十分谦逊。
薛白道:“‘贤’是一定的,但不是‘遗贤’了。”
严庄苦笑道:“侥幸得东平郡王赏识,在范阳节度府中任一孔目官,比不得薛郎。”
“我不过只是一游艺使,狎臣而已,比不得严兄在边塞为国出力。”
天宝六载,彼此都经历了科举的野无遗贤案,今日却聚首在这右相府中商谈。
这场景,可见他们没有改变世道,反而被世道改变了。
“我这次来长安,是奉府君之命,来帮忙操办大郎的婚事。”严庄道,“拜会右相时,却听说了一些事情,故而想与薛郎推心置腹地聊几句。”
薛白点点头,静待下文。
“府君素来以右相马首是瞻,得罪了太子。”严庄苦笑道:“也怪府君是个粗人,觐见时说出‘不知太子为何人’这般话来。如今他思来想去,深敢后怕,欲支持庆王为储,不知薛郎意下如何?”
短短两三年间,严庄已经迅速老练起来,一番话含蓄中带着野心勃勃。
薛白反问道:“为何与我说?”
“谁不知薛郎与东宫仇怨不小?”
“我与安禄山亦有过节。”
“过节可消。”严庄道:“而与东宫之仇怨不可消。”
“我如何信你们?”
严庄很热切,大胆直言,上前一步,道:“等大郎娶了荣义郡主,他便是庆王的女婿,如此,岂不可见府君的诚心?”
薛白问道:“此事是你们推动的?”
严庄道:“正是。”
薛白又问道:“有人在宫中替你们说话才能推动此事,你们收买了谁?袁思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