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而有风度,道:“下月初我交接了京兆府的差事,便往太原上任了。”
“令尊可还好?”
“如今已回了东都安养。”裴谞道:“前日阿爷还与我在说一桩趣事,当初哥奴梦到一个白皙多须、身材高大的男子逼近他,为此逼迫我阿爷。如今看来,哥奴梦里的人,该是张垍。”
薛白道:“朝中重臣,高大、长须,有风度者多,哥奴那个梦早晚会应验,不论是应在何人身上。”
“薛郎所言甚是。”裴谞道:“这些年我在长安为官,反而看明白了,官位高低计较不来的,为黎民社稷尽到职责,无愧于心即可。”
薛白之所以招揽裴谞,原本看中的是他闻喜裴氏的身份,以及其父当年任范阳节度使的人脉。倒没想到其人有这般心胸,不免更高看他一眼。
裴谞过来无非是打个招呼,谈了几句便起身,走前还莞尔道:“对了,还得恭喜薛郎马上要成婚了,可惜我们裴家六娘没这个福分。”
“士明兄莫取笑我了。”
彼此笑了笑,裴谞离开官廨,往京兆府六曹走去。
到了前方的庭院时,他正遇到了罗希奭、严武。
“裴仓曹。”
“罗御史、严法曹。”
见礼,双方擦肩而过,罗希奭回过头看去,脸上浮起一丝讥笑,道:“你可知他父子当年差点便死在我手上?”
严武看着裴谞的身影,眼神里闪过微微一丝羡慕。
罗希奭道:“当时右相梦到裴宽想取代相位,已经命我押裴宽入狱了,老东西识趣,主动请辞了。”
“原来如此,右相当时正是如日中天。”
“如今也是。”
罗希奭的奏折已经递上去了,今日来,为的是敲打一下京兆府,做好到张垍家中搜查证据、羁押人证的准备。
走在路上,严武忽然问道:“罗御史,你可知我阿爷也是被右相罢官的?”
罗希奭自是了解李林甫当年陷害严挺之的始末,道:“如何不知?”
“既如此,罗御史愿意用我?”
“哈哈。”罗希奭莞尔道:“若与右相有怨者皆不用,朝中有几人能用啊?”
严武不是一个爱笑的人,听了这个笑话也被逗笑了。
“我了解你。”罗希奭道:“你不是会因为旧事耽误前途的人,你是一个刑名的人才。”
说话间,两人到了杜有邻的官廨前。
罗希奭也不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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