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不由背脊发凉,若是哥舒翰倒向了张垍,不必等王忠嗣立功,这相位已经岌岌可危了。
他不再有心思理会安禄山,又遣人去把哥舒翰请来。
“右相,胡儿明日启程,还得去辞行。”
安禄山告辞出来,捏了捏李猪儿的脸,催促道:“快走快走。”
由李猪儿顶着肚子翻身上马,他脸上那憨笑的表情渐渐褪去,在长安的春风中显出些得意来。
反贼考虑事情,当然与宰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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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翰拖着有些跛的脚走过右相府的长廊,进了议事厅,只见李林甫沉着脸坐在上首,气场压人。
“见过右相。”
“你曾在王忠嗣麾下。”李林甫缓缓道,“是想与他并肩作战,还是想报他的知遇之恩?”
“不知右相是在说何事?”
“你昨日对圣人说了什么?”
“自然是对吐蕃的战略……”
哥舒翰话到一半,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讶道:“圣人想用节帅平南诏?”
李林甫冷眼看着他,愈发不悦。
“右相莫非以为此事是我向圣人谏言?”哥舒翰讶道:“或是说,右相以为……我被薛白说动了?”
“是吗?”
“不是。”哥舒翰正色道:“我既答应右相,如何敢误国事?”
李林甫拍案喝道:“谁不知你哥舒翰是个意气为重的游侠儿?!”
哥舒翰一愣,道:“右相若不信我,此事还有何好说的?便如阿布思,右相若愿用他、信他,何必把他的族人迁到幽州?”
“胡人举族入境,从来都是迁往河北,此事有何好说?!”
“所以河北难治,只能用安禄山?”
哥舒翰昨日才与安禄山吵过一架,此时心里更不痛快,反问了一句,指着自己的胸膛,问道:“天下精兵强将俱在陇右,我们有没有为此养寇自重过?!”
他一向对李林甫很客气、很感激。
但说实话,他也不怎么害怕李林甫,尤其眼下这时节,他有选择,大可支持张垍任相,或等一个入朝拜相的机会。
说出来旁人不信,他之前对李林甫的支持,真就是出于守信。
“反了不成?”李林甫喝道:“本相何时说过不信你?”
“右相从来都不信我!”
谈到这等地步,哥舒翰懒得再解释,但也不受这种气,干脆一吐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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