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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卿?”
李隆基没有叫他“薛打牌”“薛唱歌”,终于肯喊他一声“薛卿”,但语气里还带着取笑之意。
就像是看到一只小猫板着脸喵喵叫着,说它不吃人喂的鸡肉,要亲自去捉老鼠了。
“薛卿何事?欲献诗词不成?”
“禀陛下,臣留意到,南诏使节似乎不在,臣心中有所顾忌。”
李隆基脸上的笑意凝住了,转头向蕃臣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看向高力士。
高力士躬身道:“已命人去召了。”
“蒙卿偶感小恙。”李隆基遂向薛白道:“退回去。”
“陛下,臣认为此事可疑,殿中侍御史颜真卿弹劾李延业勾结吐蕃人之事,便与南诏……”
“退下。”高力士不等他说完,已当即叱骂。
但,薛白既提到了李延业,有一个人便不得不开口禀报一件事。
金吾卫大将军薛徽起身,有些不安地执了一礼,道:“圣人,臣有要事,请私禀。”
这一下,彻底扫了李隆基的兴,他淡淡看了高力士一眼。
高力士遂上前几步,听着薛徽耳语,之后回到御榻边,小声地禀报道:“圣人,李延业不见了。”
李隆基终于目光一凝。
“今日一整日,薛徽都未见到李延业,本想着是醉酒误事了,但薛白一说,薛徽亦感不安,圣人是否……?”
高力士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似乎是停止上元宴。
彻夜通明地点花灯本就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尤其是经过了骊山刺驾案、王焊叛乱这两件事之后,更让人不安。
“陛下。”薛白再次开口,道:“臣顺着李延业一案,查到南诏有叛唐附吐蕃之迹象,今夜,若是李延业救走南诏质子,此不足惧,唯惧……”
“薛卿醉了。”李隆基竟还笑得出来,朗声道:“朕知你年纪轻轻任官御史,尽心竭力,竟是上元佳宴也想着这些,带下去醒酒。”
当即,几个宦官上前,要拖走薛白。
“陛下,臣是为陛下安危考虑。”
薛白却不走,反而提高了音量。
“郭虚己忽然离世,西南大柱倾倒,吐蕃虎视眈眈,阁罗凤久怀异志,云南太守数封奏章被劫,金吾将军勾结吐蕃,我等能于长安见到如此多迹象,可知西南边陲已是何等危机四伏?当此时节,竟有人蒙蔽圣听,粉饰太平,视圣人安危不顾、视社稷安危不顾,臣宁死不敢坐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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