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王繇犹豫了会,最后还是拜倒在地,道:“请圣人救韦会一命!”
他与韦会虽然不是同一个父亲,却是经历相同,父亲都是早早身亡,他们有一样腥风血雨的童年,跟着母亲定安公主一起长大,比亲兄弟的感情还要深些。
李林甫道:“驸马不妨说说,韦会是犯了何事被长安县衙拿下的?”
“他并未犯事。”
“那是长安县衙迫害他不成?”李林甫语气一肃,已带了警告之意。
王繇应道:“是。”
场面一静,宴上的气氛由此就被完全破坏掉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隆基不太高兴,但事不关己,没人愿意掺和。
“圣人。”
短暂的沉默之后,薛白开口了。
他考虑过了,自己刚回长安便出了这等事,避肯定是避不开的,倒不如在皇帝面前径直担当起来。
“臣既任长安县尉,此为份内之事,臣愿连夜为圣人查清此事。”
好不容易设了宴席,歌舞未观,戏曲也无,新奇事物尚未看到,已被搅成这样,李隆基兴致尽失,淡淡允了,自回兴庆宫,召后妃打牌。
吴怀实躬着身子送了圣人,故意落后几步,看向薛白。
薛白会意,起身过去,道:“见过吴将军。”
“提醒薛郎一句。”吴怀实脸上带着亲热的笑容,道:“薛郎未入仕前还知给圣人献些有趣的事物,近来愈发懈怠了,今夜圣人有些失望。”
“多谢吴将军提醒。”薛白道,“在偃师时,我与吕县令有些……”
“薛郎小瞧我了,我岂有那般小气?”吴怀实愈发显得与薛白亲厚,拍了拍他的腰,低声道:“放心,贵妃交待了,定会照顾着薛郎。”
薛白连忙道谢,吴怀实已小步走开。
退出花萼楼,杨玉瑶正由明珠扶着缓步登上钿车,同时向薛白这边望来,他正想过去,忽瞥见郭千里站在一旁。
“郭将军,许久未见了。”
“薛郎可算回来了,长安城少了你,便像是少了颜色一般无趣。”
薛白问道:“郭将军今夜一直在看热闹?”
“我是北衙禁军,守卫宫城乃是职责所在,怎能说是看热闹呢?”郭千里拍着胸脯道:“但你若是不了解这些人,尽管问我,我是宫城的老人了,懂的多。”
薛白摆手道:“怕影响郭将军前程,暂时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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