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敢的?
……
与此同时,薛白亦感受到了李林甫、杨国忠略有些敌意的目光,他却没放在心上。
李林甫正焦头烂额,在对付过王鉷之前,想必不至于再树敌。
至于杨国忠,显然是怀着较劲的心思。
杨国忠升官是快,得圣人倚重,身兼多职,几乎要掌控杨党;但薛白走的根本就不是这路子,他是状元出身,校书郎起家,在县尉任上攒政绩一步一个脚印,长安县尉官职虽小,却是天下士人瞩目。
这是最堂堂正正的官途,积蓄的声望远比官阶重要。官阶这种东西,说贬就能贬,可谁能贬掉一个名臣的声望?
薛白今已走到这一步,有何必要与一个幸臣较劲?与一个佞臣比送礼?没来由跌了身份……
~~
兴庆宫外。
刁丙抬起头,望向那座灯火通明的花萼相辉楼,犹觉恍在梦中。
他平生是第一次来长安,见什么都觉得惊叹,巍峨雄伟的城墙、笔直广阔的街道、琳琅满目的集市……还未从震憾中回过神来,他竟还被带到了皇宫外。
“阿庚,你再掐我一下。”
“从昨天,都掐了十多下了,阿兄就不怕我给你掐肿了。”
刁丙无法正常对话,他时而看看那些披着全甲来回巡视的北衙禁军,时而看看更远处身穿锦绣的行人,感受到他们过的是与他完全不同的生活。
一个小例子,长安城的街道全铺着石板,即使下雨也不会轻易让泥泞脏了鞋子,刁丙此前从没想过还有这种便利。他是在下雨天还要把草鞋脱下来塞进怀里的人,不知道要有多受上苍眷顾才能生在长安。
薛白把他从山沟里带到长安,带给他的感触无以言表,这辈子大概不会有任何人能再次激荡他的心。
难得的是,刁丙今日穿的是一身崭新的武袍,踩着一双靴子,他不能给郎君丢脸。
“小人要求见圣人!”
前方,忽然有几个人慌慌张张跑来,直冲通阳门。
守宫门的禁军当即便执戟上前,将这几人挡下,喝道:“退!何人敢擅闯宫门?!”
“将军,小人要向圣人喊冤!我家郎君是圣人外甥,无故被长安县衙捉拿……”
“退!退!退!”
禁军士卒叱喝,喊到第三遍,用力一推,直接将这几个家仆推倒在地,摔得满地打滚,其中一人正滚到了刁氏兄弟的脚边。
刁丙连忙退后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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