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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郎仇还未报,郭涣就投靠薛白。阿爷不管亲孙子,只在乎侄子吗?!”
“他把郭家害成这个样子……”
郭涣看了一会,走上前,俯下身子,附耳到了郭太公嘴边。
“你看人比我准,县尉绝非等闲,必有大作为,可惜老夫看走了眼……”
郭太公非常遗憾,但其实就算重来一遍他也未必能押中薛白,因为世上很多事就是要经历过才明白。
可惜他已没有时间了,只好将一块玉佩交到郭涣手上。
“伱能做好吗?”
郭涣想了想,应道:“别的不敢说,以县尉的本事以及在朝中的人脉,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一县之权,我若再年轻十岁,或能追随至他封侯拜相。”
话都说到封侯拜相了,一县之地的田亩之争又算什么?
“好……”
郭太公看向自己那几个儿子。
郭涣也转过头,见他们还在喋喋不休,等他再回过头来,郭太公已经咽气了。
老人已死,对于郭家而言,正是破旧立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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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家占来的田地重新分了回去。
回郭镇西边的官道上,县署士曹赵六带人在路边支了张桌子,把地契交还给农户。
“刘才。”
“这里,小人就是,本来阿爷想让小人叫‘刘财’的,不识字。”
因赵六没有官威,脸上还带着些笑,刘才终于敢多说两句话,
“这张。”赵六递过地契,抬头一看,道:“我见过你,关阿麦那个案子?”
“是,阿麦和小人同村……”
两人唏嘘了一会儿,刘才回了农舍。
如今他签给郭家的卖身契已经作废了,妻儿也从织坊接了回来,无非是日复一日地耕作、种地。
小心翼翼将地契藏好,他挑了一担肥水就去浇地。赤脚走在田里,一勺一勺泼下肥水。
末了,他坐在田边,想着要不要把关阿麦的尸身起出来,订一副棺材安葬了。
确实也是有些担心婆娘不答应他出这一份钱,之后他咬了咬牙,下了决心。
但等到走到关阿麦葬身的地方,想要说说话,定睛一看,却是愣了愣。
只见那地里长出了几株麦苗。
可他分明没有在这里撒种子,那只能是被掘来埋尸体的土壤里藏着种子了,且有着顽强的生命力。
刘才不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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