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志不在偃师,接连立下大功,升迁可有眉目了?”
薛白问道:“还得请县令提携,不是吗?”
吕令皓心中讥嘲,暗道右相如此讨厌你这竖子,如何会容你升迁?
他表现得却是非常亲切,笑道:“本县确已致书于长安,据爱婿所言,万年县尉便要出阙了,他会为你谋划。不过薛郎也该在此事上更尽心才是。”
如此示好,他几乎就差直说了——为了夺权也好、立功也罢,薛白你动了郭涣就算了,但别惹本县,彼此维持和睦直到你升官。
薛白也没有理由再不答应。若为个人前程,他在偃师已经做得够多了。若继续下去连官长都对付,过犹不及,反而要被官场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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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三天,郭涣才得以赎刑出狱。
换作从前,他绝对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连一千贯都拿不出来。
更让他无法相信的是,偃师县没有一家高门大户愿意拿出钱来为他赎刑。须知他在县署为吏的二十年间,一直尽心尽力为他们谋事。
隐田不是只有郭家一家有,各家所占隐田比郭家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因为他郭涣在县署做事,每年租税交的还是最多的。
结果出了事唯他一家来担,这也就罢了,他遇到薛白这种不讲理的,只能自认倒霉。然而,各家却是背信弃义,瓜分郭家的田地,连一千贯的赎刑钱都不肯出。
出狱这日,唯有赵六牵着一头骡子在县署门外等郭涣,递了被荷叶包着的胡饼给他。
“郭录事,你在县城的宅子被卖了,该是要回镇上,路远,骑这头骡子吧。”
“县尉让你来的,收买人心?”
“不是。”赵六道:“我阿爷过世时,是郭录事你作主,让我到县署做事。好歹有份月俸,我阿娘才没饿死。”
“唉。”郭涣长叹一声,喃喃道:“我老了,眼力不如你们年轻人喽。”
“郭录事不算老,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赵六道:“这是县尉说过的。”
郭涣眯了眯眼,犹觉薛白可恨,却也提不起心气了……
到了回郭镇,气氛与往昔大不相同,本宅的积蓄没有了,族人们显得紧张兮兮,还有不少人对着他指指点点。
隐隐地,他们说的是“都怪他得罪了县尉”之类。
“十三嫂,不是我得罪县尉,人家就是冲着我们的隐田……”
郭涣想要解释,才开口,众人已经嫌恶地避过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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