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收罢了!”
薛白看着那补丁笑了笑,道:“依县令所言便是。”
郭涣一直在花厅外守着,听得里面两位县官没有谈拢,连忙上前解围,生怕薛白再说出“那就请县令缴税”使吕令皓下不了台。
都是为了公务,都是为了县中百姓好,万不可伤了和气。当然,当然也没有伤了和气,今夜可否让小老儿宴请明府、少府,共饮一杯如何?
都是为官之人,涵养自然是不差的,吕令皓收放自如,很快便收起了怒意,抚须道:“若非为了治下父老乡亲,看本县管不管他胡闹。
薛白亦有官员风度,应道:“县令确实是有苦衷。”
“同僚相互体谅才好。”郭涣笑得灿烂,招呼道:“且去共饮,谈谈给县尉升迁之事。”
吕令皓虽然举荐薛白不成,既不据实相告,脸色也是丝毫不变,恍若薛白往后升迁了都还是他的功劳一般。
“天色还早。”薛白道,“不如到回郭镇上,请郭录事为我引见郭太公如何?”
吕令皓、郭涣俱是一愣,再次感受到了与薛白之间的不融洽。
薛白为何忽然想见郭太公?总不至于是料想到郭太公打算在他调任后占下那些新田吧,眼下可还没有任何动作,如何能看得出来?
好在此时有小吏赶来称发生了命案,郭涣遂道:“不巧,县尉先去捕人犯,我与伯父先说一声,待做好准备了,再请县尉光临,如何?”
“也好,下次再去拜访。”
薛白含笑告辞,吕令皓、郭涣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天下本无事,非要找不痛快,真是块臭石头。”
“这竖子,就像卡在偃师县的一根刺。”
偃师县平时的案子多是一些小偷小摸、调戏妇女、财物纷争,殷亮都会打理好一并给薛白过目,命案反而是少有。
不是说没有死人,但报上来的很少。这年头,杖死了奴隶,或是山野里劫杀了外乡人,能被发现并报案的,概率不算高。
“什么案子?
“一个农户,拐了一个崔家女婢,被发现后打死了崔家田庄上的一个小管事。”殷亮道,“这农户县尉也见过,乔二娃。”
薛白前阵子走访了上千家的农户,乔二娃不是话多的,薛白对其有印象还是囚为在乔二娃家中与樊牢对谈。
“人呢?”
“薛崭已经拿下了,押在牢里。依制,县尉只有捕贼之权,命案得由县令开堂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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