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差役们纷纷惊呼“别把帅头砍伤了”。
薛白知老凉心里有数,因此也不拦着,自去处置了些文书,等他们比试结束,任木兰却是灰头土脸地被带过来。
“输了?
“帅头毕竟是将门子弟嘛。
“士曹的罗玢你熟悉吗?
“是‘罗嫖’吗?要是的话,我们从他身上一共摸走了两百钱。”
任木兰也不怕被捉到县牢里去,大大方方就供认不讳了,之后更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他最爱去城北的妓馆嫖,那地方一个个喝得醉醺醺地出来,最好偷了。就前两个月嘛,盆儿就是看他抱着一个妓子边走边啃,上去偷了他的荷包,他一脚把盆儿踹到沟里,说“县署的官吏你都敢偷’,我们就知道他是县署里的。”
“你带盆儿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这帮乞儿平时不甚引人注目,其实终日在城中晃荡,见到的事情其实很多,虽说都不是什么秘闻,却可有效地帮助薛白这个外来户。
而除掉了高崇之后,薛白已有了初步的实力,在县中做事渐渐地顺手起来。对付一个小人物,已是手到擒来。
他招过老凉与薛崭,吩咐道:“你们去城门的妓馆一趟,打听打听罗玢的事。这种人老爱去嫖的,难免有欠些孽债…….”
薛崭十分不解,问道:“阿兄,为何?”
“这是长年累月的经验,一两句话说不清。”老凉会心意一笑,拍在薛崭的肩头,“你学着便是。”
薛白确实有经验,却是处理这类案子的经验,奈何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只让他们去办事。
老凉却不想去,让薛崭自去找姜亥带他去,薛崭不由问道:“可他的伤好了吗?”
“你唤他去,他伤便好了。
次日一早,赵六竟把士曹整理的锻造农具的相关公文都修改了一遍,将其中有所欺瞒的部分尽数挑了出来。
薛白看过公文,又看了一眼赵六发黑的眼圈,问道:“一夜未睡?”
“回县尉,是。”
“这些情况你都了解?”
“我阿爷是县里的老吏员了,以前县里修渠铺路他都常带我去的,因此了解。”
“带我去看看。”
赵六连忙躬身走在前面引路,带县尉去见他推举的老铁匠。
不久前他还只是个门房,那时他想着是熬上大几年等论资排辈,如今则是随着第一次的机会,心思才逐渐活泛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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