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是好?”
吕令皓正色道:“本县岂惧这些人?”
“这样吧,由宋家出钱,买下这批粮食可好?”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吕令皓无奈,叹道:“县署里铸农具,如何能让宋家出钱?”
他终究还是得看宋家的面子,毕竟宋家与河南尹以及更多重臣相交匪浅,于是答应下来。
一间黑暗的地牢里,高崇正抬头看着石板盖边透出的隐隐一点缝隙,心里满是对自由的向往。
他不在乎丢了官职,想的是只要能脱身去找义弟,天地广阔,大有作为。
就好比樊牢,当年在怀州当捉不良帅,不见得有多自在,该说是处处受气。但自从刁丙、刁庚兄弟抗税杀人,被他私放了,樊牢反而如困鸟出笼。
高崇认为他脱身的机会就在樊牢身上。
薛白痴心幻想,竟想接手他偌大的生意,却不掂量自己有多少斤两,肯定是接不住的。
这次,吕令皓必然把那三万石粮吞了,一斗都不可能给出来。到时刁丙带着铁石来,要兑现那一年的粮食,薛白根本拿不出来,唯有让他出面去安抚刁家兄弟。
交易的地方必然在走私船上,他最为熟悉,而他只需要承诺刁家兄弟,高尚能够给三倍的粮食,足以让刁家兄弟帮忙杀掉薛白。
考虑着这些,也不知过了多久,高崇每一刻都觉得自己要疯了,偶尔还想到,哪怕让薛白来烙自己几下,也好过这种黑暗中的苦闷等待。
忽然,那石盖板动了,他不可抑制地也激动起来,紧紧盯着它。
好一会,才有人举着火把下来。那火把很亮,像太阳一眼耀眼,却不能像太阳一样照亮每一寸黑暗。
高崇眯着眼,好不容易才看清了薛白。
除此之外,还有一人,有些眼熟。
不等高崇认出这人,对方怒吼一声,冲上前来,给了他一鞭。
“啪!
高崇狞笑起来,他已经不怕痛了。
“王仪?你个贱奴,你终于让本县丞高看你一眼了。”
王仪再次狠狠挥鞭,直抽得高崇皮开肉绽。
“再……再来啊。”高崇发了狂,“你怎么一点劲都没有,哈哈,不痛。”
“啪!
末了,薛白拉过王仪,道:“来日方长,你先去把账簿拿出来,让我的人抄录一份,我要送给宋勉.....
“你说什么?!”高崇忽然叫道:“你方才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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