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白知道,自己必然改变了一些人的命运。
一些原本会默默消亡,留不下任何名字的人,也许会因他的所作所为,命运被彻底颠覆。
他等在宫门外,等到王昌龄面圣之后出来。
“王大兄还去龙标吗?”薛白问道。
“不去了。”王昌龄道:“圣人要能再看到市井间好的诗句,也要看到我不知好歹的诗评……多谢薛郎了。
“希望我真的有帮到王大兄。
这句话有些不合礼数,薛白却说得很真诚。
他希望由此开始,王昌龄能免于原本的命运。
两人并肩往秘书省走去,谈论的多是关于邸报,关于文萃报。
“开宗明义,这两份报的宗旨都是一样的,为往圣继绝学,只希望刊报院不管往后它们落在何人的手里,都是如此。”
“那这便是规矩了,刊报院的规矩。”王昌龄道:“也是我授官之日,该记下的规矩。”
“希望如此吧。”薛白道:“我猜测,一旦刊报院成熟并从秘书省独立出来,左、右相争不到这个权力,圣人该会从宫中遣宦官操持此事。”
“宦官?”
王昌龄抚须叹道:“一把年岁了,还要听命于宦官啊。”
“王大兄到时再骂他便是。”
“哈哈。”
“待到那时,我大概也得迁官了。”薛白道。
王昌龄觉得刊报院不能少了薛白,却一句话都没有劝。
因他知道薛白还想要更远大的前途,一如他年轻之时,而二十年前他没能走通的路,他希望薛白能走通。
陈希烈没有让吏部再送注拟过来,而是把杜有邻递来的那张升王昌龄为著作郎、纂修使的注拟拿出来,盖上印章递还回去。
这是圣人的旨意,他也无可奈何。
“以索斗鸡的容人之量,只怕是要暴怒如雷了。”
心中这般想着,陈希烈本以为李林甫会给薛白一点厉害瞧瞧。没想到,等了多日,右相府竟是毫无动静。
对此,他十分不解,不由试探了达奚珣。
“左相,未免太低估了右相的心胸。”
“是老夫以己度人了,只是觉得,薛白如此张狂。
“右相之所以让王昌龄迁官,因他不矜细行,不适合在江宁为县丞罢了。”达奚珣道:“但为著作郎,这是适合的。
陈希烈赞道:“右相真是公允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