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你是薛平昭了。以她的性子,马上就要告诉李林甫,圣人早晚还是会知晓的。”
“今夜见了这圣人,我倒觉得他不难相处,气度是大的……前提是让他高兴了。”
杜妗颇有野心,考虑良久后低声道:“若你能得圣人信厚,往后未必无望将河东郡公之爵讨回来。”
她似乎早肯定了他就是薛平昭。
薛白则根本无所谓,道:“一步步来,要怎样的身份都可以,重要的是得有配得上的实力。我若没有官身、没有耳目,不能维护宫中的关系,现在成了薛平昭就是死。好在,李林甫该不敢轻易提此事。”
“嗯。”
杜妗点了点头,心知没有人敢轻易与圣人提三庶人案,还有时间筹谋。
她转而思忖起往后之事来,喃喃道:“薛灵品性既差,门第也不高,连个门荫都没有……”
“门荫虽好,但我敢断言终究是进士出身会更有官途。”杜媗道:“尤其是李林甫这种不学无术者为相十余年,反而使科考声誉日隆。”
“总之是要尽快谋官。”薛白困了,干脆躺了下来。
杜妗道:“说来,杨玉瑶也没为你安排什么好门第,你可还要去谢她?”
“还是得谢的,她昨夜熬了一夜也累了,今夜又有御宴,要在花萼楼洒金钱。约好上元节之后我再去致谢。”
“……”
薛白见她们终于安静下来,打了个哈欠。
“回头再说吧,毕竟暂时能安稳些。今夜能安然度过,说来功劳还是在你们,因你们藏着证据且愿为我揭发,东宫才对我投鼠忌器,多谢了。”
“都一起走到这一步了,谈什么谢?”
杜妗起身,转头又看了薛白一眼,心道家中父兄皆平庸之辈,自己偏是个女儿身,这些日子皆是他在支撑着杜家门户,可惜很快又要成了别家的儿子、别家的女婿、别人的……
与此同时,杜媗也偷眼瞥向薛白,目光温柔如水,那些缠绕着她的流言蜚语又被他四平八稳地解决了,他一点也没让她感到彼此之间的年纪差距,反而显得比她还成熟许多……
前阵子皎奴碍着,她们许多想说的话藏着没说,此时却又说不出来了,只好不情不愿地离开屋子。
薛白翻了个身,已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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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很香。
许是因上元夜见了太多绝世美女,薛白依稀记得作了一个春梦。
虽有成熟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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