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屋里吃,边吃,我边与你说。我家让人羞辱了,真真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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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吃的是汤饼,据厨房的胡十三娘说,只有杜家父子、薛白的碗里有几块羊肉。
杜五郎让她帮忙端到东厢屋里,门一栓,才不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伱知道御史中丞杨慎矜吧?那日在大理寺他便是主审之一,与你说过话的。”
“嗯。”
“这老匹夫,比我阿爷还大两岁,却说要来向大姐提亲,昨夜就让人送了礼过来。初时,我爷娘还以为他是求娶,高高兴兴与他家管事谈上几句,拐弯抹角地说来说去,竟是要纳妾,这怎么可能?!”
杜五郎说到这里也是激动起来。
薛白忙把碗挪开一点。
“我家是旁支不假,阿爷也丢了官,但也是望姓之后,绝无卖女儿与人作妾的可能。还二王三恪,隋朝都亡了多少年了,真当自己是皇帝后裔。那杨家管事在阿爷面前不停说礼单丰厚,阿爷越听越怒。”
“你大姐怎样?”
“大姐被气哭了,说爷娘要是答应,她便死了罢了。爷娘本就不可能答应,这对杜家是多大的羞辱啊……”
杜五郎喋喋不休说了许久,看薛白颇为平静沉默,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他不仅长得像,性格也像卢丰娘。
薛白道:“杨慎矜那人没有眼色,倒未必成心羞辱杜家。”
“管他是否成心,此事传出去,我家的颜面就已经丢光了。”
“嗯。”
“你在想什么?”
“在想给虢国夫人送什么礼为好。”
“啊,你真是,满脑子就只有虢国夫人姐妺。但你能送得起什么?诗词作得倒是蛮好的。”
杜五郎一直在说话,薛白细嚼慢咽都已经吃完了,他碗里却还有大半,抱怨家中不是胡饼就是汤饼。
“对了,这么一闹,忘了与你说,右相府李十郎给你送了两盒点心,是乳酪酥饼,名‘玉露团’,留书‘年礼赠君,佳期共品’,他对你还怪好的。”
“嗯。”
“是哪个相府女郎打着李十郎的名义送的吧?”杜五郎嘿了一声,摇头道:“我可提醒过你,得小心些右相府的选婿窗,我每次都是侧开头,不把脸朝向它的,你倒好……”
说到这里,他四下一看,压低声音道:“连我都知道,当索斗鸡的女婿可不是好事。”
“我确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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