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真有七八十把刷子也就没今天了。”刁晨总是擅长在我最自鸣得意的时候兜头一盆冷水浇熄我的小火苗,看在他帮我摆平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
“行了,我还得回去开工,也就不假惺惺地谢你了,改天你有空上我家来,我让我妈给你做好吃的。”
刁晨微笑着,眼底却又不可言喻的情绪,淡淡说了个好,我努力笑着,转身的一刻其实脚步很重,忽然想起那首老掉牙的歌,我记得是这么唱的:“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留下来陪你每个春夏秋冬……”只是我的破锣嗓子有点发酸,什么都唱不出来。
今天是我头一次去交工的时候没有忐忑不安,甚至有种尘埃落定的安稳。
不出意料,封娴看看过之后满意地点点头,把图纸合上便没有再交还给我,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然直截了当地问我:“昨天你们拍的照片呢?”
“他都跟你说了?”我倒是很惊讶于刁晨的坦白,让我有点无地自容。
她优雅地笑笑:“没有,如果一个男人什么事情都跟女人讲,多没主见,我是刚好路过,看见了。”
这等节操让我着实打心眼里佩服,换做是我遇见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去看房,哪怕是演戏,我心里也会很不舒服,搞不好多年来吃下的地沟油直冲脑门,武斗一场再说!不过我转念又想,封娴果然不是寻常人,究竟要有何等的自信才能做到这样宠辱不惊,连目睹一切之后都能笑着跟我谈。
见我呆呆站着没反应,她又问:“怎么,不能让我看吗?”
开什么玩笑,我心中坦荡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于是拿了相机再次奔进她办公室,她要我把相机接到电脑上,打开照片说道:“你看,我之前之所以不满意,是因为你把这个榻榻米的比例画得太大,不过这次改好了。”如此,她又一一说了其他问题,连我都以为她只是单纯看装修的,岂料我完全放下戒备,她却说:“我看你俩挺有默契的,站在一起摆什么pose都很搭,就像之前排演过似的。”
经她这么一说,我才醒悟照片里的主体物是我画个刁晨,而不是边边角角放着个什么颜色的花瓶,一张张看下来,有的是我挽着刁晨的胳膊,有的是他搭着我的肩膀,亲昵极了,昨天一心扑在工作上,今天发现之后,忍不住的悲戚。
她在我精神最涣散的时候忽然问:“你是不是喜欢刁晨?”
仿佛被谁踹了一脚,不是在屁股上,而是在心上,冲击力灰常大,踹得我一颗心七上八下。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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