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眼底闪过一抹鄙夷和嫌恶,又隐有兴奋的情绪闪过。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不对,某乃鹏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叉手一礼,回道:“某既不是贪色之人,也不是贪杯之人,只是想与殿下讨论诗文而已。”
“好雅兴。”李元婴微挑眉头,看向一旁悠然喝茶下棋的两位八零后老人,十分虚心地请教道。“虞傅,不知杜都尉的诗才或者文才,在长安能排在哪个位置?某怎么从未听到过他的诗文呢?是吾太过孤陋而寡闻吗?”
如今这二位的生活态度那叫一个闲适!不急不躁,不温不火,眼神纯真而又质朴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做的事情都很符合孙思邈的养生之道,就差在脑门上敲上字,欧阳闲云,虞野鹤。
杜荷:“……”
某怎么忘了眼前这位魔王,虽然不学无……除了不喜欢读书……除了喜欢用雪埋人,还写出过陋室铭、黔之驴和临江之麋!若不是他写的那篇临江之麋,殿下还不会下定决心,再次风起北门,某应该感谢他的如椽巨笔。
“某也未曾有闻。”虞世南摇了摇头,落下一枚黑棋,轻声说道。“许是殿下认为他的文章太过精彩,怕长安文人汗颜,只留在东宫赏阅。”
杜如晦的长处在于心性沉稳,且能决断先机。他写的文章,从不会转弯抹角,晦涩难懂,当然,也不会像滕王那样以物讽人,入骨三分。从来都是以事论事,直指症结之所在,如庖丁解牛。
只可惜,走得太早。
“杜二郎是个还算合格的伴读。”欧阳询很从容地落下一枚白棋,提起两枚黑棋,笑道。“伯施,多谢承让二子。”
杜荷看向欧阳询那张丑脸,微愣了下,这……他那张脸怎么变化如此大?原来欧阳询的脸像只愁眉苦脸的猕猴,现在像朵盛开的菊花,虽然褶皱一样多,状态却差别天地之遥。叉手一礼,说道:“欧阳公,殿下说棠梨声律编的好,等你回长安,会请你入……东宫讲课。”
听到杜荷话里的停顿,再想到他眼神刚一闪而过的的兴奋,李元婴摩挲玉带纹路的动作,微不可见地停顿了下……侯君集还在松州,张开口袋等着那位赞普,带着他的人马飞蛾扑火。更重要的一点是,他还没有去打高昌城,更没有突然脑子抽风,明目张胆地拿国库内的东西。
说实话,原来看到这段历史记载,都有种荒谬感。不是说侯君集就不该喜欢小钱钱,而是一个以出将入相为zz目标的人,按理不该犯如此低级的错误……除非他是想给自己一个足够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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