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皇家的人本就是这样无情,先帝卸磨杀驴,杀了谢停舟,如今的李昭年也一样,你护他坐上那个位置,得到的不过是一纸檄文。”
见沈妤不言,江敛之接着说:“燕凉关兵败的罪魁祸首是宣平侯和李延昌,你的武功是被谁废的,应该也不用我多说了吧?”
曾经迫切想要知晓的答案,真正知晓的一刻,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你怎么死的?”沈妤问。
江敛之觉得今夜这一场谈话让他累极了,在石阶上坐了下来,“自裁。”
沈妤怔了一下,万万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答案。
“为什么?”
“西厥和北戎打进了关内,大周没了,我自裁于家中。”
沈妤颔首,“以你的才学,投敌应该可以得到赏识吧?”
江敛之愣了一下,“在你眼里我就那样卑劣?”
“不是吗?”沈妤反问。
江敛之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说:“你说得没错,我这个人其实卑劣贪婪又自私,这都是我江敛之,可我万没有到投敌的地步,否则当初也不会写信给谢停舟让他去燕凉关。”
“我承认,我曾经想过让历史的重演,顺着前世的轨迹,那样我就能和前世一样娶到你,可我还是写了那封信,因为……”
江敛之垂下了头,“你忘记说一点,除了那些缺点,我还软弱,我背负不了那么沉重的东西。”
江敛之决定破罐子破摔了,将自己的所有的不堪都剖析在人前。
他生在世家,祖父是内阁首辅,父亲资质平平,所以他生来便被寄予厚望,背负着扛起这个家族的使命。
他必须得完美,得才华横溢,得循规蹈矩,得披着一层皮,可他本就是个缺点重重的人。
江敛之垂着头,沈妤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不论你相信与否,我在此次夺嫡之争中独善其身,并非是因为我想静观其变做一棵墙头草,而是我不在乎,我根本不在乎最终是谁坐上那个位置。”
江敛之终于抬起头,疲惫让他看上去似乎苍老了几分。
“我曾站在了权臣的最高处,俯瞰众生也不过如此,那个位置并没有那么好,回头想想自己的一生其实乏善可陈,我的心已经很老了,自裁后再次醒来,我想过我这一生要做什么,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我在你身上留有的遗憾,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他是个找不到来路,也找不到去路的人,重生对他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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