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
整双鞋子跟虞进安脚上的皮鞋相比较显得格外寒酸,虞进安却如同珍宝一样抱在手里。
“当年我读书的时候,因为家里穷没有钱买鞋子,大冬天得穿着草鞋去学堂,留下了病根,每到冬天脚上都会生冻疮。”
“我娘当时给城里的大财主家干活儿,用财主家扔掉的破布条子攒起来,帮我缝制了第一双千层底布鞋。”
“我的冻疮竟然神奇般的好了,从此之后,每隔几年,我娘都要想方设法给我缝一双千层底布鞋。”
“这次前来莫斯科,因为生病耽误了时间,走得比较着急,鞋子忘在了家里面”
说着话,虞进安不顾大街上人来人往,脱掉皮鞋换上了那双千层底布鞋。
刘国璋发现虞进安的眼角已经红润起来了,心中一阵唏嘘。
就在刚才他还为李爱国跨越数千公里帮人送鞋子而感到这是在耽误时间。
现在听到虞进安的话,总算是明白了。
这不是一双鞋子,而是船锚。
只要穿上了鞋子,虞进安的心永远都会留在家里面。
这一点对于一般人来说无所谓。
但是这些前来进修的外事人员往往会受到各种各样的诱惑。
虞进安换上了鞋子,显得格外兴奋,邀请李爱国和刘国璋到学院的小餐厅里进了餐。
他聊起了学院里的生活,正说得热闹,李爱国突然问道:“列车上生病的那姑娘,你们还有联系吗?”
“陈香兰?我,我们有联系,经常联系。”
刚才还侃侃而谈的虞进安此时脸色通红了起来,“李司机,你是我跟香兰的恩人,我也不瞒你了,我打算进修结束回国后,跟香兰结婚。”
“这是好事儿啊,到时候你要多请我喝一杯喜酒。”李爱国笑呵呵道。
他觉得自己好像很有当媒婆的天赋。
可惜这年月说媒拉纤上不得台面,要不然真没王婆什么事儿了。
“李司机,你们这次是要去保加利亚,参加铁组的大会吧?”这时候,虞进安一句话引起了李爱国的注意。
李爱国的精神再次警惕了起来,眯起眼问:“进安,我没跟你讲过这事儿吧?”
“我有特殊的消息渠道,你放心,是正规的渠道,实际上.”
虞进安还要接着讲下去,李爱国的脸色就变了,打断他道:“虞进安同志,今天我们是来送鞋子的,鞋子已经送到了,也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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