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但这气息更多体现在荒芜和宁静上。周围既无人烟,又无鸟雀。只有个瞎了一只眼的老人坐在大门前,拿头盔煮鸡蛋。学徒走到近前,他也不理不睬。
“请问,这儿是什么地方?”尤利尔只好开口询问。
老人抬头瞄一眼。“你是谁?”
传教士。他险些脱口而出。“只是路过的冒险者。”
“你想进去?”
“这倒不一定。万一它没有看上去这么破旧,也许我会考虑将就一晚。旅馆要价不低。”
“自然,黑城的冒险者多如牛毛,老板得挑有钱的接待。”老人嗤笑,“穷鬼只能睡在大街上。”鸡蛋在热水中翻滚。“恐怕你的期望落空了。瞧,连完整的屋顶都没有,不比树枝和黑城的石板路更舒适。这里起码有四五百年历史了——没人住的历史。”
“没人?”大门上了锁,但锁眼已被铁锈封死,显然多年无人进出。连这老人也不是住这儿的……但尤利尔觉得他很可能知道某些故事。“你是谁呢?”
“我?守门的。伯爵亲自命令,要我在这鬼地方呆着,以免里面的石砖都被偷走!当初他安排了整整一队守卫,十个人!全都归我管。”
如今就剩你一个了。“保护石砖?”
“谁知道?据说这里是一位枢机主教的故居。差不多是这回事罢。”
也许传说真有可信的成分,尤利尔眺望着砖瓦废墟想。他来过这里,在『忏悔录』拼凑的梦中。那时此地并非如此颓唐,而是充满勃勃生机。诗人施蒂克斯将此地设为据点,把从阿兰沃偷来的誓约之卷藏在这儿。也是在这里,银歌骑士逮住了水妖精哥菲儿,听她诉说诗人和海伦公主的故事。没想到会这么巧。
阴影越过围栏,学徒也随之穿越障碍。他在废墟上徘徊,试图寻找玛格达莱娜的遗物……或往日痕迹。院子里应该有水井,还有在地下交错相连的水网。可惜除了池塘,他什么也没找到。尤利尔只好回到门外,怀疑自己仍有遗漏的角落。
但他更该怀疑自己的搭话人选。回到门前时,竟有一队骑兵在外等候。他们个个手执长矛,身披坚甲。他们简直像从地里长出来似的!骑兵纷纷下马,把一个胸前绣黑熊的高个儿骑士护卫在中央。此人没戴头盔,手无寸铁,腰间别一把细剑。他没下马,因此守门老头只能在他靴子旁嘀咕,还不断伸手指点。
“你是什么人?”学徒和高个儿骑士同时开口。
他瞧见后者一扬眉毛。“有意思。你这窃贼胆子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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