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靡。
他怨了这么多年、愧疚了这么多年,最后却还是叫棠清付出了这般大的代价,先是儿子……再是夫人,这老天爷当真是要叫他孤家寡人不成?
阮冰河看了会儿,心生不忍,上前道:“你才回来,还是先去后堂洗漱一番。若是累了便先睡一睡,这里有我守着,明日才有宾客上门吊唁,今日不过是些仆人。”
今日是第一日,倒是不算正日子,明日才是正经吊唁的日子,明日一过,再停灵五日,过了头七便要将人抬出去。
阮家是有祖坟的,棠清这一番自然是要葬入祖坟中。
阮凡点点头,却并不动:“我就在这里陪陪她吧。”
他陪着她的时日实在是太少,便是她在怀了这小丫头之后,他更是直接去了城外训练营,并不曾对她有任何的温存。
若不是之前阮冰河出了那般大的岔子,只怕他都不会回来吧?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只以为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耗着,但是谁也不会想到这一辈子竟是这般的短。
随随便便,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没有了。
阮冰河知晓劝阻也无用,便也不多说,只是继续站在一边守着。
晚间有丫鬟来报说小婴儿醒了,阮凡去了一趟后院,回来之后换了一身丧服,继续守在棺材旁边。
“冰河。”
阮凡忽然开口。
阮冰河看向他,用眼神询问他有什么事,阮凡道:“我去看了你妹妹,是个伶俐的孩子,想来往后也会和你娘亲一般,聪慧贤淑。”
“只是她再也没有娘了。”阮冰河说得有些悲凉。
他从小便是被皇太后抱养在皇宫内长大的,直到一岁多了才见到生父母,只是生父母却是并不接自己回去养着。
是以这娘亲的概念,他并不是很清楚。
他从小便是这般悲惨,如今他妹妹比他越发的可怜,叫他很是不能不悲伤。
阮凡的眼神顿时浑浊了起来,苦笑一声:“天理昭昭,当真是一点也没说错。这些都是我造的孽,便都该是由我来还才对,却是连累了无辜的人。”
他一生都在为自己爱的女子着想,却是不想到头来反倒是害了那两个女子。
若是人生可以重来,他大抵是会勇敢一些罢?勇敢的求娶慕青,再也生不出这后面的一应祸端来。
然而现在说这些都迟了。
阮冰河看向他,喉头哽咽:“爹。”
“不怕,总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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