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写了"打前站过江"五个字。一反常态,字迹潦草,想必他肯定累坏了。」
韩渝看了看讲稿,哽咽着说:「过了江就是战场,踏入朝鲜的第一天钱叔便投入了抢修战斗。他在12月10号的日记中写道"妙香山浮桥不够宽","新兴洞桥被炸成两段"。
1950年11月30日,钱叔在进入朝鲜的第三天,就在日记本上做了规划,"工程主要是开山,首先要克服急弯、视距加宽、保持宽度和悬崖甚多。第二步是避车洞……
哪条路要修多长,哪条道要加多宽,需要多少吨炸药,勘察有哪些困难,如何保障安全……从钱叔的日记上可以看出,他虽然不是干部,但他所做的工作跟志愿军指挥员没什么两样。」
余向前感慨地说:「那时候识字的人少,部队文书相当于半个干部。」
钱书记深以为然:「是啊,换作别的部队,说不定早提干了。」
「钱叔在抗美援朝战场上主要负责勘察、设计、施工和协助指导员负责中队后勤,虽不曾跟敌人面对面刺刀见红,但曾多次跟死神擦肩而过。」
韩渝再次擦了擦眼泪,看着躺在鲜花中的老钱遗体道:「一次筑路遇敌机轰炸,部队躲进山洞,敌机向洞内扫射,一颗子弹打到洞壁又弹过来,一个战士推开了钱叔,却牺牲了自己年轻的生命,这件事成为了钱叔永远的痛。
一年冬天大雪封山,钱叔所在的中队连夜接到抢修命令。为防止敌军发现,不能开车灯。道路湿滑,不幸翻车……钱叔负伤,又有一位战友牺牲。
1951年夏天,他们正在朝鲜老乡家睡觉,敌机突然来袭。欺负我方没有高射炮,飞的很低,低到躺在炕上的钱叔透过支起的窗户,能看清飞行员的眼睛。一梭子扫射,来不及躲避,他身边一左一右的战友都中弹身亡,他能生还纯属侥幸。
修桥需要圆木,运木却艰险重重。敌人利用空中绝对优势,不光对桥梁狂轰滥炸,也对河道进行火力封锁。刚开始放运木排,损失惨重,不仅排毁,更有伤亡。
钱叔急中生智,改变战术,他带着会游泳的战士潜在木排下面,或将木排化整为零,迷惑敌人以为是无主漂流木,进而成功在朝鲜的礼成江上放排70华里,及时完成运输线上紧急的修桥任
务,钱叔也因此立功。
1952年初,部队已推进到"三八线"以南,他们和敌阵犬牙交错,安静的时候甚至能听到对方说话。敌人近在咫尺,他那双拿惯了钢笔、标尺、仪器、钢钎和铁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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