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改行采砂,我估计你们以前也没少捕捞鳗鱼苗,应该知道在我这儿不存在所谓的通不通融。”
“这跟捞鳗鱼苗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捞鳗鱼苗国家不允许,采砂国家没不允许,不信你去上游看看,章家港、江音、震江和杨州那边有好多采砂船。”
“谁说国家允许你们采砂的?”
“江上的大老板都这么说。”
他们不只是不懂法,甚至连字都不认识几个。
韩渝没功夫跟他们普法,而是好奇地问:“你们是怎么想到凑钱买船采砂的?”
李水生回头看看两个合伙人,犹豫了一下说:“江里的鱼越来越少,内河里的鱼也不多,好多河都被人家承包了。靠打渔活不下去,我们就去人家船上打工,看人家采砂蛮赚钱的,就凑钱弄了条采砂船。”
】
“什么时候弄船,什么时候开始采砂的?”
“上个月才把船弄好,采了不到一个月。”
“回本了吗?”
“没有,不过只要能安安生生采回本也快。”
“这么说采砂来钱很快。”
李水生咧嘴笑道:“风险也大,反正在江上讨生活没容易的。”
韩渝追问道:“有什么风险?”
“港监查,其实港监倒也没什么,顶多罚点款,就怕遇上黑社会。”
“江上有黑社会吗?”
“我们陵海没有,你们沿江派出所严打了好几次,谁敢来陵海搞黑社会?上游有,上游的砂子比陵海多,也比陵海这边的好。我们不敢去采,就是担心遇上黑社会。”
“既然知道采砂有风险,为什么非要采砂,干点别的不好吗?”
“我们一直在江上讨生活,什么都不会,又没文化,打渔又赚不到几个钱,打工一样赚不到什么钱,除了干这个还能干什么?”
韩渝拿起他放在桌上的钱,走过去塞进他的旧皮包里,看着三人道:“你们把我当自个儿人,跟我说这些。我一样把你们当自个儿,跟你们说几句心里话。
采砂是要经过有关部门允许的,我们陵海的主管部门既无权也不可能批,像你们这样的肯定拿不到采砂许可证,也就是说在陵海以后你们别想再采砂。东启和长州那边也一样,禁采是早晚的事。”
李水生苦着脸问:“不让采?”
“不信你们走着瞧,不管是谁,采一次看我会不会抓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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