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诗:
你是对的。这不是我们应该思考的问题。
我下个月二十七日出阁,嫁给盐商做填房,在你之前。你出阁之日,我便不能来添妆了。你也不必来我处。
愿我们都得祖辈护佑,早脱为妇苦海。
白书”
书信到此为止。
白不识一头雾水地看向林蓝,后者看起来也是面带疑惑。
如果说钱谌作为钱小姑的侄子,一个客人,已经将柳家的事情调查出一些眉目,那么白书的信就是彻底地语焉不明。
白家供奉的黑菩萨是什么,没人知道。为什么祖宗的死期与后代的生日是同一天,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不知道。
“讲真不太理解,相比起钱谌的册子,白书的信就像是丢给刚入职的文案策划用来练笔的东西,”白不识坦率地说,“你说克味吧克味不够,要说提示呢也算不太上。”
“比较能确定的就是这对姐妹应当先后被自己的母亲发现了,”林蓝说,“白书收到的信里改口让她不要再查了,大概是白诗的母亲让白诗这样做的。而白书最后那封信的称呼都变了,大概也是她妈妈让她写的。”
“但这点有什么意义吗?也没任何涉及到告密的信息,最后不就是发现了之后就随便把她们嫁了吗。”白不识挠头。
“那可不是随便嫁的,”林蓝摇头,“根据钱谌所言,柳家之前就有钱,柳郎君即使没有功名也不做什么营生还是能在山里锦衣玉食。而盐商就更不必说,豪富之家。这两家都有一个共同点:有钱,并且嫁进去很可能不幸福。不幸福则生怨怼,白书之父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死掉的,连家产都被夺光了。”
白不识眼前一亮。
要说这个确实是女生擅长些,他实在不太会分析这种弯弯绕的权钱交易,还牵扯到大家族恩怨情仇,总感觉是在看什么70集的经典宫斗戏。
但这意思他大概听明白了。
“也就是说高端的猎手总是以猎物的形象出现。”
“没错,”林蓝颔首,“姐妹俩同不同意,怎么想都不要紧,她们是出去敛财……以及杀人的。婚姻不幸?就是要她们婚姻不幸。如果幸福了,怎么会需要别的东西拯救,又怎么会献出一切,以求别的东西护佑呢?”
女孩露出一个冷笑:“只有在不幸以及空虚的时候,才会被趁虚而入啊。”
白不识伸手“啪啪啪”鼓了几下掌,真心实意地赞道:“漂亮的心理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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