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丈派人回复小姑说,这种小事无需报给他,她作主便是。姑姑便让我与她住在一个院子里,从此,我便在柳家借住,开始读书识字。
我那时并不觉得姑丈异常,反倒因为他肯收留我,认为这实在是大善人。
姑丈姓柳,字长白,沉默寡言,除了吃饭与休息的时间,只是在书斋之中闭门读书。
我问过小姑,姑丈家中究竟做的什么营生,为何从不见他出去谋生或与人来往,小姑亦不得而知,只是勉励我:“以后阿谌也要与郎君一样日以继夜地读书,考取功名,才能使钱家的境遇好起来啊。”
我于是专心观察院中的其他人,从侍女处听到,原来姑丈还有几门妾室,俱是身怀六甲。未几,又听说有人似乎小产,连妾室的命都未能保住,拉出去一同埋了。
生死之事让我感觉恐惧,小姑听说,便放我两日假在院中玩耍。我拿着小姑为我编的笼子,想像以前在家中时一样寻找小虫蜘蛛来玩,但一无所获。
有一天,我在窗下读书,听到奴仆进了院子,匆忙报告一位姨娘正在临盆。我看到姑丈匆匆出了院子,直到夜里也没有回来。那天半夜我出门解手,见到隔壁院子书斋的方向似乎隐隐有烛光。
书斋与藏书楼不一样,只有姑丈才能进去。我疑惑不解,不知姑丈半夜怎么还在读书。好奇之下,将耳朵贴在墙边,似乎依稀听到簌簌翻书声,心想姑丈实在是努力读书。
但我等了半年,也没有发现家里多出小孩子来。
我再问先前与我闲聊的侍女时,她却说她也不知道了。不久小姑也怀孕了,我便将此事彻底忘到了一边。
后来有一天,小姑找到我,说:“阿谌现在是读书人,小姑有一句话要问你,你帮我听听这是什么意思?”
我很高兴,便答道:“小姑尽管问便是。”
不料小姑却说了一句我闻所未闻的怪话。我苦思冥想,竟想不出对应的是哪几个字。记下发音遍寻古籍,也未能查到。我心中十分不解,便问小姑是在哪里听说的那句话,小姑犹豫地说,那只是偶然听姑丈醉后说的话而已。
不久之后,我便发现姑姑的脸色日渐憔悴,愈发沉默。
我不知根底,十分忧心,问她发生什么事情,小姑姑却说:“妇人当顺从夫君,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我看小姑的脸色,心想她问过我的那句话一定没有那么简单,发誓要找出答案。
想到姑丈的学识也是从书中来的,于是我遍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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