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唯一一个在他幼年时让他感受过似母亲般温暖的人。
他幼年淘气打碎了母后心爱的花瓶,被母后怒斥罚跪半日,是徐才人偷偷给他送了软垫,又偷偷给他送了吃食。
到了夜里,跪得又红又肿的膝盖疼得让他睡不着,徐才人帮他用热水敷了又敷,软语温声地哄他入眠。
那年他才四岁。
又有一次,庆元帝记得那年他六岁,宁皇弟三岁。
两人在院子里奔跑玩耍,眼见着跑欢脱的宁皇弟差点栽进花坛子里,担心他受伤的庆元帝一个箭步上去抱住他,解救了宁皇弟受伤的危险,自己的手却被碎石扎得流了血。
宁皇弟没有受伤,却被吓得嚎啕大哭。
赶过来的母后看了,没问缘由就又让他罚跪。
是徐才人亲手帮他处理手心的碎石,小心而温柔地帮他包扎。
还安慰和表扬他是个好哥哥。
那时的他,委屈得几乎要落泪。
后来等他到了七岁,就没有再和母后同住一处宫殿,渐渐地,也没了徐才人的消息。
只隐约听说,某一年冬天她得了风寒,没来得及熬到过年就去了。
“皇上?皇上?”
庆元帝沉浸在回忆中,回过神时眼前是太后疑惑的脸。
“怎么?”他轻咳一声。
太后忙带上了笑,端起茶壶倒了杯茶:“皇上可别嫌弃哀家人老啰嗦。这人年纪大了,就尽是想着以前的事。皇上既然来了,就陪哀家喝杯热茶,一会儿咱母子一同去祁文殿参加宫宴可好?”
庆元帝接过太后递来的茶杯,忽然又放回桌上:“这些年,宁皇弟奉先帝的命一直在守着皇陵,太后可以怪朕不曾放他回京?”
太后心心念念着让庆元帝尽快喝下她斟的茶,听了这话,登时心头气血一阵翻涌。
怎能不怪?
她就是做梦也怪过无数次!
但又能如何?
这么多年来她多少次旁敲侧击想让庆元帝惦记着宁哥儿的好,惦记着兄弟亲情,然而庆元帝从来没有松过那个口。
她笑得面容发僵:“那是先帝的旨意,哀家又怎会怪您?”
既是父皇的旨意,您当年又为何让人去追杀父皇?
难道就不是想着父皇殁了后能救宁皇弟出来?
庆元帝面色渐渐阴冷。
太后见状,哪能不明白他的想法,心中着急得快要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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