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对喧闹的少年是否女扮男装并无兴趣,听了安顺的话后,瞥了眼窗外厚重暮色下层层雨帘,默默地继续用膳。
安顺摸摸鼻子,又说了一句:“听说那少年是清水县典簿的儿子。”
语落,却见秦泽眉一挑,抬眸朝登记处望去。
此时登记处已经消停,闹着要入住的少年与小厮似乎离开了。
驿馆门外檐下。
一个青衣少年正望着无边雨幕发愁,旁边的小厮苦恼地扁着嘴:“小……少爷,这驿馆里县城还有不短距离,咱们若是不能在此打尖落宿,就算是赶到县城,怕是城门也已经落了,这可怎生是好?”
青衣少年身形瘦削,单薄的身子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楚楚可怜,他面色微黄,五官普通,倒是一双眸子清澈润泽,隐约可见坚毅的神色。
他手里紧紧攥着鱼符,那是他阿爹身为官员的凭证:“万万没想到带着阿爹的鱼符,却仍不能在驿馆借宿一晚。”
“实在不行,咱们就在这儿休息一夜,”他看了看檐下,虽说不宽敞,但好歹能避雨,“等天亮了我们再出发。”
小厮双臂抱紧自己,苦哈哈地说道:“小……少爷,现在快入冬了,夜里特别冷,咱们要真在这里露宿一宿,怕不会着凉生病。奴……小的担心您的身子……”
青衣少年叹口气,她们一路赶来,身上的衣裳早已被打湿了几分,此刻夜风吹来,只觉冷得直发抖。
不行,不能就这样生病了。
青衣少年眼底闪过决绝,将怀里的一枚玉佩掏了出来:“我再进去说说。”
小厮见青衣少年掏出玉佩,惊得忙拉住他:“少爷,这是咱们传家玉佩,你不能……”
青衣少年惨白着脸,苦笑一声:“家都保不住了,要玉佩又有何用?”
说完,他转身步入驿馆。
差点就撞上了从里往外走的秦泽。
秦泽后退一步,眯起眼睛看了一下青衣少年手里的鱼符:“你父亲是清水县的典簿?”
青衣少年抬起头,仰望着秦泽,一时呆愣住了。
好一个俊俏得让人挪不开眼的男子。
“诶,我家主子问你话呢!”安顺不耐地打断了青衣少年的沉默。
青衣少年猛地甩了甩头,暗嘲自己在这样的时候居然还会为旁的事情分神,抿唇回过神,他颔首道:“没错。”
秦泽点点头,转身对安顺吩咐道:“去和驿吏说一声,给这位公子安排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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