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收回目光的时候,我郝然看到张竞驰他手上拿着一个医疗文件袋,我们之间隔得太远,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这样的偶然碰见他,足以让我揪心。
因为,站在他一旁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曾经跟他爱得死去活来的邱佳玲!
哪怕他们不过是并排走在一起,全程并没有任何交流,但是也足以在我的内心掀起了狂风暴雨。
我内心的疑惑,就跟荒野上面丛生的杂草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堆积在我的心口上。
张竞驰不是去了东莞的工厂了吗?他怎么跟邱佳玲一起来医院了?
然而,比疑惑更让我觉得沉重的是,就跟好几只小刺猬在我的心里面爬来爬去一样,说不上有多痛,却确实是不舒服。
我原本是站起来了的,我原本想着走过去跟他打个招呼,我原本想很大度的。
可是,藏匿在我脑海里面的那一盒杜蕾斯,忽然一下子跳了出来,它将我所有的勇气啊底气之类的东西,驱散得消失殆尽。
我还是一枚热气腾腾的软包子,我迟疑了一下,最终在他们的身影快要消失在我的眼帘里面的时候,我拨通了张竞驰的电话。
跟之前打来打去老半天不接不一样,这一次他很快接起电话说:“橙子。”
我后退了几步,将自己藏身在更黯淡的黑暗里面,我故作轻松自然地说:“呀,你怎么那么快就接电话了,你今天不忙啊?”
嘿嘿笑了一声,张竞驰说:“今天还好。”
我捏着手机又后退了一步,我依然用那种他无法发现端倪的语调说:“你还在东莞的工厂嘛?我打来查岗,看看你不是跟哪个女孩子在外面逛街呢,哈哈。”
那头顿了顿,张竞驰很快说:“你说啥傻话呢,我在办公室看文件。”
谎言。
曾经被我以为从来不会撒谎的张竞驰,他竟然能这样轻松自在地对着我撒谎了,如此的天衣无缝,如此的从容淡定,似乎不用经过任何思考,就能这样轻车熟路。
那么,之前对我说过的那些,到底又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的?
我的心慢慢地变得很凉很凉,就跟有人撕开我的心往里面塞了一把雪似的,我冷得发抖,我再也没有想说下去的欲望,而我却也没有勇气当场去拆穿他,我对着话筒说:“哦,那你先忙吧,我挂了。”
我随即挂掉了电话。
这是我跟张竞驰在一起那么久以来,第一次主动挂他的电话。
他没有再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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