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喜兰想说天不这么晚了,两人要不要在这里住一晚再赶路?
如今何思为是她的债主,也是她的衣食父母,翁喜兰也不敢多嘴,心里不情愿,还是跟了上去。
天色淡淡黑了,龙镇流动的人很多,不时有卡车来又开走,走走停停,终于有一辆卡车是去区里那边的,何思为和翁喜兰跳上车。
快十月了,北大荒已经开始下雪了。
何思为把自己的棉大衣从包里掏出来,套在身上,扭头看一眼身旁的翁喜兰,她外套里面穿着立领毛衣,卡车一走起来,根本挡不住风,整个人冻的瑟瑟发抖,双臂紧紧的搂住自己身子。
何思为看着她可怜,最后还是忍不住心软,“把我被子打开裹身上吧。”
翁喜兰全身发抖,几次都没解开行李上的绳子,还是何思为帮忙,这才把被子解开,然后披到身上。
慢慢缓和了,翁喜兰哭了。
眼泪一个劲的往外涌,越抹流的越涌,最后索性也不擦了,低声的哭。
何思为被吵的烦,“不是给你被子了吗?你哭什么?”
翁喜兰扭头不看她。
何思为也扭开头,眼不见心不烦吧。
翁喜兰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心里很委屈,特别是想到一路上欠何思为这么多人情,还受她照顾,和何思为比起来,她羞愧的想把自己两巴掌。
她瞧不起何思为,结果最后丢脸时,却还需要低头求何思为站出来帮她。
低头求人那一刻,翁喜兰都不敢想如果何思为拒绝了她要怎么办?
是不是就要闹到单位那里?
这是一件小事,却也挽救了她后半生。
翁喜兰再不知感恩,那就不是人了。
可偏偏这个人是何思为,不甘心感恩,却又不得不去感恩。
大体,她是因为这个才哭的吧?
两人凌晨才被司机喊醒,说到地方了。
这个时间点,两人都不能去医院,最后就找招待所先住下来。
招待所里的大通铺,每个人八分钱,屋里已经有两个人了,何思为让翁喜兰轻点声,有什么事明天早上再说。
在卡车上睡的到底不舒服,两人摸黑躺下之后,很快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何思为醒来时,发现只有她自己,房间里另外两个人不见了,身边的翁喜兰也不见了。
何思为没去找人,先去洗漱,然后带着东西去了区里,她被上面调走,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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