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幼白还想着与两人说列钱的事,上月大雨泡田,别说她卖药的,很多种粮食的农户下半年都不好过,不仅田亩赋税照样要交,还要自寻活找饭吃。
她的私房钱已经用得差不多,想着先把工钱开给在药田中劳作的农户,而自己手下的两员大将先欠着。
因为这两人肯定是有饭吃的,再苦也不能苦了民工,乡下农户几乎没有富裕的,这月拿不到列钱,下个月吃饭就成了问题,毕竟他们还要养着一家子。
小六子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谄笑说:“这个...我想借十两银子,媳妇祖上是书香门第,她现如今也是识字的,老丈人说彩礼不能少了,必须要有轿子和新房...”
坐在账台后的李红袖捂嘴呵呵笑出了声,倒没有嘲笑的意思,打趣道:“人家还没过门,你就先喊上媳妇,叫上老丈人了...”
李幼白忍俊不禁,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来,面似桃花,小六子低下头不敢去看,对方不仅还没嫁人而且又是掌柜,两个身份较为特殊,他有时候是不敢和李幼白接触太深的,生怕自己会生出一些古怪的念头。
眼下看着两个姑娘都笑了,小六子感觉有点无地自容,找女子借钱他是很担心被外人知道的,容易被戳脊梁骨抬不起头。
李幼白坐下,手里卷着绢子,简短一笑后又恢复如初平静的神色,她用商量的口吻说:“其实我今天过来除了拿药种以外还有一件事要和你们说,既然小六子问我也就顺着说了。”
将有关于暴雨影响药田产收的事一并说出,做这种事没什么可以隐藏的,红袖和小六子不傻,在药铺干了三年,或多或少都清楚天灾对行情的影响。
今时不同往日,小六子哪怕早就有预感掌柜会这么做,当说出来时,便知道自己要借钱的想法泡汤了,心中暗暗焦急。
与自己相好的女子现在已经年到十七,不可能再等了,哪怕她能等,她爹可不会等,想着存几年钱,没想到一开口就是十两银子彩礼,还要轿子和新房,他拿头去买。
可掌柜口风忽然一转,又说:“一码归一码,小六子成家我做掌柜也是替你开心的,钱的事我会帮你,过几日便将银子给你送来,不过这十两我希望记在你的列钱和每年分润上。”
“真的!多谢掌柜!”
峰回路转,小六子登时喜不自胜,想到方才红袖的调侃,他立马反击回去,“别光说我,红袖你什么时候嫁人,看你平日里神神秘秘外出往画斋跑,怕是没人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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