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锁,打开后,翻开好几层棉衣棉被,从最底下掏出一个钱袋。
“这是你给我的钱,一文都没有用,全部给你存着。”梅子把钱袋放到曾大树手上。
曾大树跟被热炭烫了一样,飞速缩回手,“给你的钱,你收着。”
梅子直接把钱放到了床沿上。
曾大树看出了她的态度,但还是忍不住道:“去北山县没有什么好前途。”
“平民百姓本来就没有前途,为的不过是一活命的口饭,在这里,我要靠你才能吃到这口饭,但在北山县,我或许能靠自己吃上一顿饱饭。”
“我是说不动你的。”
曾大树看着她收拾包裹,其实收拾来收拾去,不过一大一小两个包裹,她准备带走的东西少得可怜,棉被都没有带一床。
她这个人识趣的很,却也固执的很,“过两天我就走。”
曾大树无奈,面对实在劝不住的人,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作为家里的长兄,只有弟弟们朝他倾诉烦心事的,他的心事,从来都是憋在肚子里。
曾大树心里烦的很,在家里待不住,干脆出门,又去找了里正。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找里正,走到一半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自己无处可去。
不过他算是来得巧,他到里正家时,正好看到里正送走一位差爷。
里正转过头,看见了院子外的曾大树,朝他招手。
进了家门,曾大树很有眼力见的给里正添热茶。
里正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拿在面前晃了晃,又问曾大树,“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知道。”曾大树虽说跟里正又学了些字,但想要看懂那张纸上的内容,还是有些费劲。
“真是变天了。”里正感叹,“我活这么些年,从来就没见过上官给下官送功绩的。”
看曾大树没听明白,里正继续道:“之前你问过我,举家搬到北山县的事,那时候我跟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曾大树点头,“您说官老爷不可能轻易放人走的。”
“按常理来说,是不可能放人走。”里正把手上的纸放到桌上,指着它道:“现在就是不按常理来了。
衙门发了告示,各地有想迁到北山县的,任何人不得阻拦,各处里正还要及时开具路引。”
曾大树瞪大了眼睛。
“你也觉得上头下的命令奇怪吧。”里正端起茶碗,“那北山县的官老爷可真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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