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樵望着漫天的大雨,摇头道:“我何能为奸人一句恐吓之言,便乱了心志?”巫师又劝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头领肩负邛人兴亡的大任,何必与其计较一时得失。”孟樵叹道:“邛人的兴亡并非由我决定,而是由数十万邛人自己决定。”
巫师一脸茫然,孟樵又说道:“我邛人百余年来,颠沛流离,无处安身。幸而上天将东蒙山赐于我邛人,这才有了安身之所。自从我为任首领以来,曾一度醉心于邛王之位,自以为一朝争得邛王的虚名,便可一举奠定前人未尽的基业。后经县令大人教化,我才幡然醒悟,屡兴刀兵,与汉廷抗衡,不但不能使邛人安居乐业,反而会将邛人置于鼎镬之中,任人宰烹。”
巫师道:“即便如头领所言,此乃汉人之间的争斗,作壁上观也就是了,何必趟这浑水?”孟樵冷笑道:“覆巢之下鲜有完卵。虽说只是汉人之间的争斗,但有谁能作保,不殃及我邛人?县令大人有大恩于我邛人,此在危难之际,我若袖手旁观,不闻不问,日后还有何脸面再与县令大人相处?”
会池站在城楼,透过雨幕,远眺梁军大营。心下甚是焦虑,连日来派了数拨斥候前往蜀都报信,却迟迟不见回应。梁军近在咫尺,待放晴,便会再来攻城。虽说城中军民众志成城,但想要抵挡历经百战的梁军,也非易事。连续操劳,使他身心交瘁,待其正要下城,前去歇息,一骑飞奔而至。
会池高声叫道:“来者何人?”飞骑道:“小人乃是孟头领手下,有要事须禀明会将军。”会池命军士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放飞骑进城。由于连日大雨,吊桥放下后,被护城河湍急的水漫过,飞骑下得马来,趟过漫过脚踝的水,走得胆战心惊。一度欲被河水卷走,好在有护城军士眼疾手快,将其拉住,这才有惊无险。
入了城,飞骑惊魂未定,会池拍拍其肩膀。飞骑回过神来,赶忙取出书信,会池展开阅完后,喜形于色,问道:“孟头领现在何处?”飞骑便将孟樵与赵涉激战之事,绘声绘色地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会池听得惊心动魄,不禁暗自钦佩晁衡的高瞻远瞩。想当初,若不是晁衡力排众议,竭力与孟樵修好,何能换来孟樵的义举。
想到这,取出十两纹银,赏于飞骑,说道:“请回去转告孟头领,明日本将定会按约,配合头领发起攻击。”目送飞骑出城,会池又派出侦骑,密切注视梁军的动向。
次日黎明之时,会池召集二千人马,打开城门,准备策应孟樵。方才出城,侦骑匆匆而来,飞身下马,跪在泥水中,声泪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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