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错擦擦泪水,苦笑道:“今日方才在东宫,闻太后言及衡儿,许久未见其面,甚是想念,故而落泪。”甄氏已知晁衡之事,因此并未深问,只是起身娇嗔道:“平日里也从未像今日之样,我一直以为你操劳国事,对自己的儿子从不关心。不想夫君也是性情中人。”而后若有所思道:“说起来,已有四五月未见衡儿,如今又是多事之秋,不知何时才能团聚。”
晁错离听此言,泪水又悄然滑落,甄氏看着晁错,心下生疑道:“莫非衡儿出事了?”见晁错摇头,又问道:“那你今日却为何如此反常,你定有甚么事隐瞒于我?”
晁错佯笑道:“夫人多心了,我能有何事相瞒。”甄氏叹口气道:“原本想与夫君近日起程,回阳翟祭拜父亲,也好尽些孝道。哪知夫君终日被无休止的国事拖累,也不知何时能了却心愿。”
晁错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说道:“我真乃不孝之人,未听从父亲之言,终于祸事来了。”甄氏惊道:“有何祸事?”
晁衡将事情始末说与甄氏听,甄氏并未数落他,只是掩面而泣道:”此事也无回旋之地么?“晁错摇头道:”事已至此,无可挽回,只是苦了夫人,你至从进得我晁家,未享受与衡儿被我所累。“说完掏出书信,跪拜甄氏道:”夫人务必将此信交于衡儿。我怕衡儿听闻此事,被奸人误诱,做出大逆之事。“
甄氏依其言,将书信收藏好。二人不再计较,遂放开心怀,,谈论过往的趣事,此时天色已明,晁错要上早朝,甄氏拉着他的衣袖久久不愿松开,晁错也是于心不忍,转念一想,看了看房中的一切,咬牙搡开甄氏,大踏步地出了房门,甄氏见晁错已走,肝肠寸断,放声大悲。
未央宫大殿上,群臣已至,皇帝却还未到。平日里皇帝早已等候众臣,今日却如此反常,众臣议论纷纷,只有晁错站在人群中,低头一言不发,袁盎见晁错如此,暗中冷笑不已。随着黄门一声:陛下驾到,议论之声方才平息,见皇帝已到,众人慌忙行礼。
刘启扫了众人一眼,见晁错面容憔悴,心中不些不舍,但想到安抚叛军之事,只得狠心。对众人问道:“叛军在梁国已成对峙之势,诸位有何退敌良策?“
众人面面相觑,皆低头不敢言,晁错出列道:”陛下,臣有言。“刘启颔首道:”大夫只管说来。“晁衡道:“诺!陛下,如今叛军势众,梁国虽苦苦支撑,但已是强弩之末。天下黎民,仰慕陛下,期待王师,依臣之见,只有陛下御驾亲征,使万民沐泽皇恩,万民一心,叛军亦不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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