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要绑定的是你。黄元君有着跟邵老一样的问题,除非她是真神仙,能一直活下去。可那样的话,她就不需要推你出来了。你在黄元君,就跟我在邵老,是一样的,我们两个互相之间,才是真正最可依靠的。”
我问:“你后不后悔?其实不做这个的话,邵老也不会为难你,他去世之前,一定会把你安排妥当的。”
战俊妮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为什么要后悔?旧时的战俊妮,在新婚那晚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战俊妮是一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那人虽然死了,可他的家人还活着,还在地方上耀武扬威。只要那一家人不死绝,这事就没完!”
她咬牙齿切地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把残余的香烟扔到杯中,大步流星走到床边,甩掉睡袍,道:“再来几回,加个保险,我算好了日子才去找的你师弟,今晚我一定要怀上!”
世如铜炉人如炭。
战俊妮就是那一块在炉中正烧的通红的炭。
我满足了她的愿意。
十月怀胎,她会有一个孩子。
几番云雨,不知时辰。
我在天亮之前离开。
疲倦欲死的战俊妮还是爬起来,站在窗前目送我离开。
出金城后,我在附近镇子找了个小旅店暂住,换了一套面貌。
这是以前与妙姐浪迹江湖时备下的替身之一。
原身是曾经在北方一带走绝户的独行飞贼,姓曹,叫曹奇。
东北黄瘸子贼道称王的时候,八四年搞全国荣门大会,年方十九岁的曹奇飞沿走壁夜盗百户,折服众贼,在后来的沿铁路线盗窃的南下支队中占了一席之地,独领一队,从东北偷到河南,在江湖中名声大躁。
八六年黄瘸子落网被枪毙后,众贼四散,曹奇不再组伙改为独行,流窜于河北山东一带,只是没进过京城。
我和妙姐在天津卫的时候,她教我钓鱼术,漏财设局,把这飞贼钓了来,问清楚后便留下了身份备用。
改头换面之后,我挤上了前往京城的火车。
这次进京,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妙姐带了我十年,从来不踏足京城、魔都,但魔都至少还观望过,因为股票的事,还是就近停留,好好学习,顺便从魔都请了老师教我速描写生,但京城的事情,她从来只字不提。
我看得出,她对进京有十足的抵触,甚至是带着些许畏惧。
她的态度连带着也影响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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